解星河:“你为何会在山上?”
池砚想了想,坦诚道:“药老闭关的时候我会自己外出挖点草药果腹,当然,山上也还有存粮。”
只是那些存粮多是一些硬食,还不如山林间的果子,原清决作为前期重要人物,系统也不至于让他误食毒果一命呜呼。
解星河很是沉默了一瞬。
池砚不明所以的紧张起来,就听师尊突然开口:“这样说来,就算你失踪了,药老也不会在意。”
随後两人就出现在了尘世。
不同于药老所住方圆的村落,这是真正繁华的尘世都城,各式各样的摊贩看得人眼花缭乱。
解星河也不再是之前只有池砚能看见的状态。
池砚目瞪口呆地看着师尊执了尘世的银钱,走近小摊为他买了件带虎头帽的红布棉袄。
这件暖融融的棉袄如今被套在池砚身上,做工漂亮,但也不是面向名门望族的布纺,面料材质普普通通,价格倒是不菲。
最後保暖还是得靠暖玉,但池砚依旧很喜欢。
天气虽冷,但未下雪。
池砚已经将虎头帽带上,大红的颜色,憨态可掬的款式,当场成为整条街的亮色。
更不用说身边还站了位剑修尊者——哪怕收敛了剑意,光看衣袍上属于云山门的花饰也能让人误以为是什麽权贵子弟。
池砚也不知道师尊是怎麽将云山门的服饰一并带来,但是两人独处逛街还是少有的体验,哪怕现在还是小孩的体型他也乐在其中。
尤其当师尊神色淡淡地迎接摊主们热情的推销,最後将孩子喜欢的吃食和玩具买下放到他手心。
池砚咬着冰糖丶抱着粿子,看向拿了风车与弹弓的师尊。
这些玩具与解星河的气质明显不匹配,却又莫名和谐。池砚甚至可以想象云山门那群以解星河为傲的老顽固看了会怎样面红耳赤的批评反对。
解星河:“还想去哪里看看?”
池砚将最後一颗山楂球咬下,丢掉竹签,他摇了摇头:“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是快点把剧情走完吧。”
街市繁华,唯有一处门庭外,路人避之不及。
璩家家主刚刚过世,前门大开隐约还能听见如今当家主母的恸哭声。
灵堂前已有人皱起眉,匆匆走过的路人也从同情到麻木。
“这样未免也太高调了!”
“高调又有什麽不好?反正天塌下来有嫂嫂顶着。”
“也不是这麽说……哎!”
池砚远远看见人群中跪立的孩子。
无需辨认,他也知晓对方的身份。
“家主的病也不是一两日了,怎麽也不该全推到长子身上。硬要说,次子当时不也在家主床旁,怎麽不责问次子?”
“嘘,现在可是主母当家,你不要命了。”
池砚擡头,耳畔温温热热覆上了师尊的手,传音术的作用下宅邸内的私语也变得清晰。
池砚眨了眨眼睛,很想问师尊到底哪来这麽多奇怪的术法?
他少说也学了几世术诀,可没从书本上见过这些便利实用的小技巧。
“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解星河松开手,耳边的闲言碎语又尽数消散。
池砚点了点头,刚走上两步,想了想一把拉住解星河,一同往前。
这段剧情在原着只有寥寥几句话。
璩家家主离世,璩夫人以璩越贪玩弄错汤药为由将人丢在後院关了一个月,再後来谣言遍传,成了长子在汤药中下毒害死璩家主,小璩越的日子就越发不好过了。
只是後来,争夺宝物的修仙者被引入璩家,璩家灭门唯有璩越幸存。
那些往日对他苛责的继母与长辈也都在这场祸事中离世。
璩家没有对璩越好的人,这一场灾难对于璩越来说反而算得上报复,也成了他斩断过往的背景阐述。
固然是一笔揭过,完成了无数次炮灰任务的池砚却是清楚:过去造成的伤害不会因为憎恨的对象遇上了“天灾人祸”而减退。
不过,这里是幻境。
池砚:“我可以作出什麽程度的改变?”
解星河:“这些都是回溯中的幻想,不受古今镜影响也不会改变现实。只要注意不造成强烈的反差崩坏璩谷主的记忆……”
池砚:“保留重要记忆节点嘛,我知道了!”
作为天道钦定的炮灰任务执行者,对于推动和维持任务节点这种小事,池砚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他也同样深有经验,保证重要节点并不意味着必须按部就班按照既定故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