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你在哪里?”屋外突然传来鲁肃急促的叫声。
正在对峙的两人顿时一僵,“在……”我刚想出声,孔明便冲我摆摆手:“嘘,别理他。”
“孔明!你在这里吗?”可鲁肃的声音却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我有要紧事找你!”
“唉……”孔明无奈的长叹道:“我们是不是被诅咒了?为什么每到了这时候,总有人出来横加阻扰?”叹罢,他转头看着我,“在这等着,我去去便来。”
孔明走到门边,手搭着门板,忽又回头浅笑道:“你应该最清楚我的能耐,休想再逃脱,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待回荆州后,我再慢慢解释于你听。”语毕,他便开门走了出去,回手又将门合上了。
靠!我简直想骂脏话了!想着孔明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真的是吃定我了!可恶!现在该如何脱身?我丝毫也不怀疑孔明所说的话,他让我在这等着,我便决出不了这个门口。
怎么办?我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走着,但却想不出一点逃脱的方法。难道真的要和他一起回荆州去?
“凌!”身后忽然穿来马超低低的叫唤声。
“孟起?”我一惊,连忙转身去看。只见马超一身利落的装扮,正站在我的身后。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惊又喜的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自你离开西凉后,我便跟来了。”马超轻挑剑眉,“屋外已经被兵士层层包围了,至于我是怎么进来的,你抬头看看屋顶。”
我抬头看去,好家伙,屋顶的瓦片已被马超揭开了一个大洞,他定是从那里进来的。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马超忽然问道。
“他?”我一愣,指的是孔明么?看着马超古怪的神情,再瞧瞧自己一身的男装,我顿时明白了。方才马超在屋顶上定是看见我和孔明间的纠缠,大约以为我们俩有着断袖之癖吧。
“我是女子。”到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好顾及了,我索性便告诉马超真相。
“你,你是女子?”马超立刻蒙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我倒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避重就轻的道,“快带我离开这里。”
“你不在这里等他?”马超感到有些奇怪。
“等他又能如何?”我叹息着,“他已经娶亲了,我与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马超挠挠头:“他已经娶亲了?但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啊?”
“对你们来说是很平常,对我来说却是无法容忍的事情!”我冷笑道,“我要的爱必须是唯一的,如果要和别人分享,那我宁可不要!”
“你的想法真的是很特别。”马超轻笑道。
我摆摆手:“别再说这些了,当务之急是快离开这。”
“你真的不等他?”马超试探的问道。
“罗嗦!”说不定孔明马上就回来了,那时想走都走不了!
想到这,我猛的一推马超:“快点走!”
“好,抓紧了!”马超轻扶住我的腰,稍一运气,两人立时轻盈的跃上了屋顶,再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层层的雾气中。
于是我便与马超回到了西凉,整日对着公文、帐目,忙碌的生活一如往昔。
一日,我正和马超商量着州郡粮草的事宜,忽有人来报:“马岱前来!”
马超立即道:“快请!”
片刻,便见一人踉跄而入,正是马岱,他哭拜在地:“叔父与侍郎黄奎同谋杀曹操,不幸事泄,二人皆被斩首,二弟也遇害了。我只得扮作客商,星夜逃脱,前来报信。”
马超立时犹如五雷轰顶,当下便昏厥过去。
“孟起!”我连忙将马超扶住,招呼众人来帮忙。
众人七手八脚的救治着,好半晌,马超才悠悠醒转,他咬牙切齿道:“曹贼,我必杀你雪恨!”
此时,又有人来报:“荆州刘皇叔遣人送书信来。”
马超拆开信,只见信上写着:“伏念汉室不幸,操贼专权……书不尽言,立待回音。”
马超看后,立即书写回信让使者带回,转身便下令,立即起西凉兵马,准备进发。
我在一旁冷眼看着,心说:“孔明,你这招借力打力可真够绝的。明知马超听闻马腾的死讯,必会为父报仇,便写信来煽动他起兵去攻打曹操,曹操便无暇挥兵南下,孙、刘就会有一段太平日子,你们便有充足的时间来养精蓄锐了。”
“凌!”马超打断了我的思考。
“什么事?”我抬眼问道。
“你会助我一臂之力吧?”马超定定的望着我。
我郑重的点点头:“当然,我既是你的军师,便一定会竭尽全力助你。”常言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名师必出高徒,与孔明相处久了,我耳濡目染,多少也积展了些兵法战术,这次看来是要派上用场了。
因西凉太守韩遂与马腾是异姓兄弟,也点起手下八部人马与马超同往。这八部兵马分别是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八将随着韩遂,合马超手下庞德、马岱,共起二十万大兵,杀奔长安去了。
大军在长安城外驻扎,这晚,我独自一人,在大帐外漫步,静静的在月下徘徊着。
开战在即,我反而有些犹豫。没想到,这么快便要和曹操敌对了。临别时,曹操说的那句:“希望下次再见你时,不会是在战场上。”原来竟是如此意思,也许这便是身处乱世的悲哀吧?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唉……”我坐在草地上,抬头望着清冷的月亮,深叹一声:“孔明,你正在做什么呢?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正望着这轮明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