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啊,我不是在做梦吧?香克斯……”
说着,她用手肘吃力地支撑起半边身子,缎子一样的黑发滑下,见她那动作是想要坐起来,香克斯赶紧伸手去扶。
“是,我来看你了。”床榻因为坐上一个人而微微下陷。
香克斯眼睛眨也不眨,焦躁不安又很紧张的看着她,问,“你还好吗?感觉怎麽样?哪里疼?”
潘蜜借着他的力道,松松散散地往床头的软垫一靠,苍白的面色仿似刚刚从地府溜达一圈回来,只有雾蒙蒙的眸光依旧莹润璀璨。从香克斯的角度看过去,细碎的汗珠正慢慢从她毛孔里沁出来,
“哪里都疼……香克斯,我就快死了………南斯说,我的内脏被震碎了,没几天好活了……”
香克斯瞳孔一瞬间放大,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潘蜜说着说着自己悲从中来,眼角宛延而下一条清澈的水痕,“所以,在我死前,你能满足我几个愿望吗?………就当成全我最後的心愿……看在大家认识这麽多年的份上……可以吗?”
看着女人脆弱的眼神,仿佛她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即将脱口的答案上了,香克斯心中一阵刺痛,这就是成为海贼的残酷之处,没有人会保证自己是永远的赢家。
他点点头,眼中有什麽在颤抖————要不是他忍住了,怕不是就要当场丢脸的痛哭流涕了,把头凑过去,要听她说些什麽。
潘蜜抽噎了一下,试探着道,“香克斯,你靠近一点,我想抱,抱你一小下。”
香克斯点头。
伸手揽过潘蜜,把她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怀里。
过一会儿,潘蜜擡起头,“我,我还想亲你一小下。”
香克斯微微弯腰,把脸凑过去,
随後两片柔软的嘴唇贴过来,对准他的,结结实实的“吧唧”啃了一口。
潘蜜又擡起头,蹬鼻子上脸继而蹬脸上天,“我还想负-距离交流一小下……”
“…………”只是这一次,香克斯光看着她,没动,原本虚虚搂着她的手臂倒是抓紧了。
他这麽一瞬不眨地盯着她打量了一会儿,潘蜜自己就有点心虚,眉头一皱,猛地往床边一趴,直接呕出一口紫红色的血……
“希希!”红发大惊,这回再顾不上别的,手忙脚乱的扶起她,“怎麽会这样!?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别激动……”
他慌张用袖子擦去她唇边的血迹,白色的衬衫布料上,点点触目惊心的血迹,颜色乌紫发黑,寓意不祥。
“咳,咳咳,”潘蜜虚弱的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不过没关系,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还有最後一个愿望,看见桌子上的那坛酒了吗?这是我酿的酒………虽然是最简单的那种,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她面色如雪,嘴唇却被咬出一抹血痕,衣料在灯光下微微透明,似乎可以轻易的描绘骨骼,这让她整个人有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冶。
潘蜜擡眉啓唇,每个动作都染上了阴戚的味道,“希望你能喝光它,然後再离开。”
酒,认真说起来,不能算是她酿的,
葡萄虽然是她种的,也是她摘的,是她洗净晾干後破碎的,不过往桶里一倒就不管了,往後的开盖放气,虹吸漂渣,蒸馏封存等精细活全都是别人完成的,但潘蜜不管那些,她经手了,那就是自己酿的了。
潘蜜说完,也担心对方生疑,于是可怜巴巴的又补了一句,“可以吗?”
香克斯毫不犹豫地撕开酒坛的封口布,直接对嘴喝了起来。
酒坛一点点倾斜,带着短胡茬的下巴也逐渐仰高,很快,一坛酒就见底了。
红发男人放下酒坛,眼圈也微微发红,他看向潘蜜,“好喝,谢谢你……”
“麽麽哒,不客气。”女人的藕臂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一个用力,猛地把香克斯拽过来,一只手钳制,一只手按头,红色的发丝扫进了一片好球区。
香克斯:“!!!”
鼻尖就是女子柔软的馨香,红发鼻子一痒,赶紧把头擡起来。
这一擡不要紧,女人所穿的睡衣仅仅用一根带子系住,刚才动作一大,对襟的领口将散不散……
不敢往上瞄了,香克斯转动视线……
丝绸的裤子,细细的绳子向上交叉缠绕了好几圈,末端的蝴蝶结要掉不掉………
潘蜜半卧着的姿势,病如西子胜三分,眼眸垂下又飞起,慵懒地抛了个媚眼。
香克斯像被烫着了,一下子跳起来,腾地红了脸,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马上给你把被子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