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是来寻亲的。”
绿秀见刘嬷嬷为难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还没想出好说辞,索性就她来说了。
慧娘:“寻亲?”
绿秀:“嗯。说起来,我们的命是真的苦。”
绿秀立马起了哭腔,表情悲切,“我们是从上京来的,我爹和我姐夫都从了军。
姐夫是庶出,姐姐的婆母看不起我们家,说我们家穷,嫌弃我姐姐是个龅牙嘴,就把我姐姐赶了回来。
这些年家里没个男人,全靠我娘撑着”
“虽然日子难过,倒也有盼头。盼着我爹和我姐夫早日归来。
可上个月,突然告知我爹和我姐夫都战死了。老天爷呀,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
我们是哭了一场又一场,那些官爷就这么说上一嘴,什么都没留下。
虽说人死了,但落叶也要归根,我们便想着来西境寻找,哪怕剩下个半寸皮也成呀,也不枉我们走这一遭。”
“但我们三个女人,又没出过远门,稀里糊涂的就迷了路。姐姐因伤心过度,这才病了身子。
好在遇到婶子这样的好心人,不然真怕我姐姐有个好歹。”
绿秀说的情真意切,眼泪哗哗,光看着就让人心疼。
慧娘直叹她们太可怜,也跟着落泪。
刘嬷嬷也擦了擦眼角,腹诽着:绿秀呀,你可真是有两下子!我明知你在骗人,都还能被你说的流下眼泪。
又过了一个时辰,公孙九官全身都开始出汗,刘嬷嬷用湿毛巾不停的擦着,身子也开始退热。
慧娘的男人回来了,一个看上去就很老实的男人。
得知家里一下来了三个女人,可把自己拘谨的很。一刻都不敢多待,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过一会,慧娘又走了过来,手里多了一把碾碎的绿色稠糊。
原来慧娘跟她男人说了公孙九官的情况,她男人一听这症状,就说可能是小腿伤口引起的,去屋外墙角处采了一把艾叶,碾碎后让慧娘拿过来敷上。
一个晚上大家都睡的晚,直到第二日窗棂洒满金光,大家才纷纷起床。
公孙九官醒来时,小榻边趴着刘嬷嬷跟绿秀。她动了动身子,身上传来一阵疼痛。忍不住‘嘶’的一声。
刘嬷嬷跟绿秀察觉到响动,跟着醒了。看到公孙九官退了烧,两人终于是放下心来。
慧娘的婆母不知什么时候起床了,这会不在屋内。趁这个时候,刘嬷嬷给公孙九官换了一身衣服,又把昨晚的事情跟公孙九官说了。
“小姐,您别怪我,没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张的编撰这些事,还厚颜无耻的当了你娘,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嬷嬷低着头,等待着责罚。
“不是嬷嬷,是奴婢的主意,嬷嬷什么都没有说,罚我一个人。”
绿秀当即跪了下来,挡在嬷嬷面前。
“你这丫头别乱说话。”
嬷嬷生气的拉着绿秀往一边,还不忘给绿秀使眼色,在她看来,这事就是她没有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