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身体本就弱,又在寒风雪地里跪了几个时辰,这一倒下人就烧了起来。
唐徽言也不敢走了,就守在宁王身边,殿中一片兵荒马乱,还是王进喜悄悄地给他端了一碗滚烫的姜糖水让他驱寒。
唐徽言将一个荷包塞给了王进喜对他道了谢,趁着没人注意低声道:“多谢王公公。”
王进喜不动声色的将荷包塞进袖袋中,低声回了一句,“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已经往东宫去了。”
唐徽言轻轻颔,王进喜快步离开。
皇后带着诸位嫔妃前来,唐徽言一个外臣自然要退避,好在有王进喜暗中照顾,他休息的地方给他送了炭盆,冻僵的身体慢慢的缓了过来。
宣政殿的灯亮了一整夜,宁王高烧不退,人都要烧糊涂了,好不容易醒了一次,还求皇帝赐婚,把皇帝气的差点当场撅过去。
到底是从小到大心疼的孩子,皇帝咬着牙松了口。
宁王得了准信,又晕了过去。
太子来时不巧,宁王刚晕了过去了,皇后给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太子立刻上前扶着皇帝说道:“父皇,二弟这里儿臣守着,您先去休息吧,龙体为重。”
皇帝沉着脸,听了太子的话摆摆手,“你送你母后回去,这个不省心的逆子,朕哪里睡得着。”
太子还要说什么,皇后立刻上前温声说道:“让太子留下守着弟弟,臣妾回去煎药汤送来,都是臣妾无用,没能劝住这孩子。”
“他自己胡闹,与皇后何干,你也回去吧。”皇帝摆摆手道。
皇后施了一礼告退,临走前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微微颔。
此时,梁王跟信王才得了消息赶来,皇帝看到二人脸色就有些不好,太子之前还为宁王求情,这两个面都没露一个,这会儿倒是来了。
皇帝脸色不好,梁王跟信王老老实实的跟在太子身后。
信王不能跟太子比,却让人盯准了梁王,梁王现身他才跟着现身。
只是他到现在都不敢置信,宁王居然喜欢那个做药膳的婢女!
虽说容貌着实出色,可纳为妾不就行了,怎么就非要娶她为王妃?
真是看不出来,那齐舞阳居然这样有手段,连宁王这样清冷的人都能被她勾了去,往日倒是小看她了。
转瞬又想起有一回见到齐舞阳在宁王面前让他吃药的样子,又凶又冷,看着就不是个好性子的,他二哥居然喜欢这样的?
就很难评!
这一晚上宫里人仰马翻,太子友爱手足照看宁王,信王跟梁王反倒是挨了皇帝的训斥,因为两人后半夜睡着了。
信王又气又恼,太子自己有人提醒,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跟梁王被父皇抓个正着。
呵,他倒是罢了,素来跟太子不合,梁王可是一直当他的哈巴狗,这会儿也不知心里如何想呢。
皇帝以前怒火不舍得落在宁王这个最喜欢的儿子身上,梁王跟信王撞了枪口挨了骂,唐徽言也没能逃得了,被皇帝寻了个错处罚了半年俸禄。
唐徽言出宫的时候脚步都是轻的,虽然罚了半年俸禄,但是皇上也说了让他过了上元节就滚回和宁去。
皇帝主动松口让他回和宁,与他自己四处运作放他走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