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郡鬼祸,赵大人功不可没,且你们实力济济,将来前程无法限量,帝京后面还大有用得上你们的地方。”
谢景升也应了一声:
“封都大人说得对,你功成名就,封将是常理之中的事,怎么会觉得怪异呢?”
“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赵福生摇头:
“我觉得这金将不对。”
“怎么不对了?”谢景升愣了一愣,问了一声。
刘义真初时也有些意外,但他心念一转,突然啼笑皆非道:
“官小了?!”
这话一说完,众人俱都一脸无语。
孟婆忍俊不禁,陈多子也不由抿唇偷笑。
“……”
赵福生一下被刘义真揭穿心中想法,初时有些尴尬,随后理直气壮道:
“是!我承认我曾经出身乡俚,见识还是少了些,以为大将之上银将、金将,现在看来还有王将、帝将,我这实力,只给个金将岂不是埋没了我的才能?”
“……”
谢景升本来因为谢添的缘故心情低落,此时听闻她的话不由嘴角抽搐。
武少春想了想,正色道:
“大人这话说得对,难怪大人从梦中惊醒。”
范无救张狂道:
“当年臧君绩都是帝将,大人也该如此。”
赵福生客气:
“还早、还早。”
“你们……”
谢景升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先是无语,最终忍不住笑了出声。
众人讨论声里,鬼车内阴森诡邪的气氛被冲散。
而在这时间中,鬼车也回到了年的上阳郡。
上阳郡的建筑很有特色。
不再途经时光后,屋舍、巷道的排布逐渐由虚变实,开始清晰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车辆无声的穿墙过屋,此时已经是清晨,许多沉睡的百姓已经起身。
当鬼车从这些活人身上穿过时,他们毫无察觉,但在与鬼相交接的刹那,活人却浑身一抖,打了个寒颤,接着又出响嚏。
这一声喷嚏打出,先前还十分精神的活人有片刻的萎靡。
鬼车带走了一部分活人的生气,将其吸纳为厉鬼所用——纵使是已经被敕封的鬼神,也无法避免本能的杀戮之意。
车辆进入城内,穿过民居,在一间庭院前停下。
庭院内,一个年幼的孩子蹲在角落里,身穿灰蓝衫袍的男人正拿了一把扫帚打扫着院子里的落叶。
屋子一角的灶房中,一个女人正在里面忙活着。
前一刻太阳初升,可见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但不过片刻功夫,院落上方却乌云罩顶,气温陡降。
院子的角落开始凝结漆黑的霜冻。
那灰蓝衫袍的中年男人正是钱忠英,他从文兴县逃难而出,对鬼祸的出现十分敏锐,一见黑雾罩顶的刹那,他心生不妙之感,第一时间丢了手里的扫帚,突然冲到院子角落处去抱孩子。
接着他大喊了一声:
“桂莲!”
“爹——”
屋里的女人急忙丢下手中的活出来,接着只见屋中黑气滚滚,煞气浓重。
女人的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几乎跪坐倒地。
院中突然响起‘叮铃铃’的声响,接着众人耳畔听到马儿的嘶鸣。
黑气之中,钱忠英只觉得大难临头,似是死期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