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好像快要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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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渊看着正骑着机车狂飙的孟亭曈,打戏动作是那么干净利落。他单手持枪在机车上回身扣动扳机再飞越障碍物,一套下来动作行云流水。
风挟裹着人脸侧的碎发,嘴角的伤口以及身上的血渍将人衬得愈发野性,修身的黑色长裤勾勒出那双长直的腿,此刻正踩着地上闹事的小喽啰,神色嚣张。
孟亭曈撩起衣摆,胡乱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额头上的血迹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留,顺着眼角滑落,映出那双冷冰冰的眸。
“阿行。”陆承渊喊他。
孟亭曈慌张将手里的枪支藏到身后,夹克被双臂掀开,劲瘦的腰线完全暴露在外,连收束的裤腰都被勒得更紧了些。
阿行把那手枪塞进了裤腰之下,紧贴着他背后的腰窝,冰凉的金属触感激得他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隆起。
幽暗无人的小道,大哥没问他在这里干什么,阿行也没问大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戏份结束,孟亭曈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将那模型枪在手中翻出花来把玩,他一敛那份冰冷地像看死物一般的神色,扬着眉朝着陆承渊走去。
他自上而下的睨着陆承渊,手指勾在那扳机处,神色嚣张,“陆老师,你也有这么一天?”
——等到了晚上,陆承渊便又问了他一遍到底把枪支藏在哪儿了。把人放在桌子上坐着,双臂撑在两侧,审视着人说例行检查。
孟亭曈又被迫重新藏了一遍。
陆承渊搜身似的将那模型枪光明正大的搜了出来,还顺手扒了库子。
穿着皮衣骑着机车嚣张了一整天的孟亭曈终于是嚣张不动了。
他抓握着人的手腕却停不下人的动作,听着人在他耳后逼问他,今天和梁嘉杰玩儿的开心吗?
“……”
和人滚在泥地里打架又不是他写的剧本!
孟亭曈觉得冤枉,可他倒也并不是很想阻止。
自从进了组后,在片场里进入工作状态后的陆承渊实在是太正经了,甚至很少会到他的房间里找他,只说他戏份多、拍摄任务又重,要他好好休息,不要总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他心道一直在剧组待着,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还能做什么是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然后在他看完一场陆承渊饰演的大佬J爷在赌场收拾叛徒的戏份之后,似乎是真的有点想做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J爷气定神闲,一副运筹帷幄的神色,雪茄燃起烟雾缭绕,笼在那张代表着极度危险的脸上。
他垂眸睨着人,收束起来的略微狭长的视线,目光所到之处,像在看一切蝼蚁。
被查到的叛徒像狗一样跪在他的脚边,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叛徒背着帮派,私下开线贩卖毒品,人赃并获。
J爷这条线是不碰毒的,他们是走私军。火起家。后来才是金融犯罪,想要金盆洗手,将公司彻底洗白,逃脱制裁站在阳光下。
剧本中,留给阿行的时间不多了。
而在这个时间节点,是阿行才刚刚被警校开除,走上卧底的道路。J爷回港后,第一件事就是处理这片区域曾经的小头目。
他看到陆承渊折磨人手却不沾血的神色,在这片销金窟中,被染指上了金钱与权色的俗世之味。
很俗,但是又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欲,交织着危险、神秘与性感,来源于那份绝对上位者对生杀予夺的完全掌控。
周家宗导演在讲戏的时候还说,“经常杀人的人……”
那叛徒死了。
周家宗喊“卡”,还激动地说:“就是这个感觉!经常杀人的都知道!就是这个样子的!影帝演的好啊!”
梁嘉杰笑得有些不自然,片场的其他人忍不住地有些胆寒,林济明终于是替大家说出了不敢开口的心声:
“不像演的。”
“不像演的+1……”
“这要是没杀过几个根本演不出来这个味儿……”
周家宗:“……”
孟亭曈当时没说什么,就是那几天时不时地总往人身上偷瞄,也不知道是在想那根雪茄,还是曾经某个夜晚,阳台晚风中人唇角边叼着的那根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