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栖梧忍俊不禁,还是从袖中取出灵石袋塞给宁识:"喏,五万上品灵石,就当是给你的惊喜费。"
宁识一把接过,瞬间戏精上身,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道:"你是不知道啊!我爹走得早,娘亲卧病在床,弟弟还在私塾念书,家里还有个赌鬼相公天天要债"她越说越来劲,"要不是为了糊口,谁愿意干这接生的活计啊!"
月栖梧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帕子都掉地上了:"等、等等你上次不是说自己是孤儿吗?怎么又"
"哎呀!"宁识一拍脑门,"串戏了串戏了!"她麻利地把灵石揣进怀里,笑嘻嘻道:"总之给钱的就是大爷!下回生孩子还找我啊!"
月栖梧张着嘴半天没合上,最后只能无奈摇头:"你这张嘴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林景川眉梢微挑,慢条斯理地追问:"哦?你还有丈夫?"
宁识反正是没脸没皮的:"可不是嘛!成亲都三年了。"她摆摆手,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就不带出来丢人现眼了。"
"咳——!"岳枝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差点背过气去。她这小师妹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大姑娘家家的,张口闭口"成亲"、"丈夫",说得跟真事儿似的,半点不知道害臊怎么写。
月栖梧手里的茶杯"咣当"掉在桌上,茶水溅了一身都顾不上擦:"阿识你你什么时候"
"哎呀!"宁识突然一拍大腿,"瞧我这记性!"她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我那个赌鬼相公好像上个月就输光家产跳河了来着?"
众人:""
岳枝扶额长叹,深刻觉得自家师妹这胡说八道的本事,怕是比她的医术还要精湛三分。
林景川唇角微扬,眼底浮起一丝罕见的促狭:"宁道友既已为人妇,先前对我那般亲密,莫非是要红杏出墙?"
墨少洲闻言眉峰一挑,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二人——这小刺猬似的宁丫头,平日见谁扎谁,偏生到了林景川跟前就蔫儿了。莫非真有什么猫腻?
"林景川!"宁识额角青筋直跳,指尖捏得咯咯作响,"你、你"她气得舌头打结,原地炸毛,"本姑娘清清白白的名声都要被你糟蹋光了!"
岳枝手里的瓜子"啪嗒"掉了一地,月栖梧更是惊得捂住了嘴。满屋子人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空气中飘满了八卦的气息。
宁识憋得满脸通红,最后咬牙切齿道:"我那短命相公是入赘的!不算数!"
说完自己先愣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宁识眼尾一挑,反将一军:"我做什么了?不过是剿魔时偶遇林魁罢了"她故意将"偶遇"二字咬得婉转,"莫非是有人蓄谋已久,想借机一亲芳泽?"
"阿识!!"岳枝眼前一黑,赶紧一把捂住师妹的嘴,转头对众人干笑,"这孩子最近话本看多了,胡言乱语"手下暗暗使劲,掐得宁识直瞪眼。
见林景川眸色渐深,岳枝急忙转移话头:"那个陈师兄怎么没动静?"她压低声音,"你该不会"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宁识挣脱束缚,得意洋洋:"简单!一碗安魂汤下肚"突然瞥见林景川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顿时弱了下去,"就就多加了那么一丢丢曼陀罗"
众人齐刷刷后退三步。月栖梧颤声道:"所、所以陈师兄他"
"放心!"宁识拍胸脯保证,"顶多睡上三天三夜!"说着偷瞄林景川,小声嘀咕,"总比某些人整天想着偷香窃玉强"
宁识托着下巴,一脸天真无邪:"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她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陈师兄变回男儿身后,那孩子哇地一声就从嘴里吐出来了,跟吐瓜子皮似的,可利索了!"
墨少洲手中折扇"啪"地合上:"宁师妹这话,未免太过离奇。"
"离奇?"宁识夸张地瞪大眼睛,"墨座当初在唱《十八摸》的时候,那调门儿可比这离奇多了!"她掰着手指头数,"变姑娘、怀孩子、吐娃娃您该庆幸我救了你,要不然啊——"突然凑到墨少洲耳边,"现在边吐边唱小曲儿的可就是您喽"
"噗——!"岳枝一口灵茶全喷在了苏倚川脸上。月栖梧手里的药杵"咣当"砸在了脚上。
墨少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中折扇"咔嚓"断成两截。宁识却已经蹦蹦跳跳到了门口,回头补了最后一刀:"对了墨座,您要是也想体验体验——"她晃了晃手中的麻沸散,"我这还有半瓶助产神仙水,给您打个八折呀?"
墨少洲脸色铁青,死死咬住后槽牙。
——他真是吃饱了撑的!
——好端端的招惹这丫头做什么?!
——这死丫头的嘴里能吐出什么正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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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刀子就是毒药!
他攥着断成两截的折扇,指节都泛了白。偏生宁识还在那摇头晃脑地哼着小调:"院里春光好墨座的嗓子妙"
岳枝痛苦地捂住脸,月栖梧已经开始默默计算要赔多少灵石才能平息这场风波。
月栖梧抿着嘴笑出了小酒窝:"可不是嘛!要不是阿识临危不乱,咱们这会儿怕是还在魔窟里打转呢"说着掏出绣帕给她擦脸,"瞧瞧这一头汗"
宁识大咧咧地用袖子一抹,袖口上未干的血迹在脸上蹭出一道滑稽的印子:"嗐!我这人就爱干这救风尘事儿"她突然压低声音,冲墨少洲远去的方向挤眉弄眼。
林景川修长的手指刚碰到帐帘,就听见里面传来宁识荒腔走板的哼唱:"小郎君脱衣裳"他眉心一跳,猛地掀开帘子——
陈康正赤着上身仰卧在榻,一条薄毯要掉不掉地搭在腰间,明显从刚刚生产开始就未着寸缕。林景川呼吸一滞,袖中本命剑"铮"地出一声清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