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识眯着眼盘算——等天亮时分,魔族少主就是黑市主的消息怕是要传遍整个修真界。各大门派联手端掉黑市这种热闹,不趁机捞一笔简直对不起自己挨的这一爪子。
"赫轲啊赫轲"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中闪着精明的光,"你说你惹谁不好?"这魔头既没眼力见又沉不住气,活该被她趁火打劫。
另一边,秦正收到坐标后二话不说就启动了传送阵。跟着阿木混了这么久,他早就悟出一个真理:虽然每天都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但最后总能赚得盆满钵满。
秦正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储物袋,突然觉得今晚可能要见证历史了,就算现在阿木说要把四大宗门一锅端,然后炸了修真界,他都不会再震惊了。
坨坨驮着宁识在夜色中疾驰,她惬意地靠在灵兽柔软的毛间,指尖轻点控视镜。镜中画面让她不禁莞尔——长泠师父一袭玄色道袍立于最前,身后跟着数十名玄极宗精锐弟子,这阵仗把她那间小医馆都衬得气派非凡。
赫轲的表情精彩纷呈。先是瞳孔骤缩,继而整张脸涨得通红,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林!木!"每个字都像是淬了毒。
墨少洲修长的手指轻抚剑柄,若有所思——原来那古怪大夫的真名是这个?
"赫少主。"长泠负手而立,声音清冷如霜,"玄极宗略备薄茶,还请移步一叙。"他语气淡然,袖中却已有剑气流转。
赫轲眼中血色翻涌,嘴角扯出一抹森然冷笑:"玄极宗的茶自是极好,但本座另有要事,只能辜负真人这片盛情了。"他袖袍一振,魔气如潮水般退去——
"轰!"一道金色结界骤然拔地而起,将方圆百丈照得亮如白昼。
长泠负手立于结界中央,玄色道袍无风自动:"赫少主在我玄极宗地界经营数十年,是泠失察,这份厚礼岂能不回?"话音未落,腰间本命剑已出龙吟般的嗡鸣。
赫轲额角青筋暴起,魔纹在脸上狰狞游走:"好个林木!本座定要将他抽魂炼魄!"
"铮!"长汐的剑锋已抵在赫轲咽喉:"几十名弟子至今昏迷不醒,这笔血债——"剑气暴涨,"当以魔血来偿!"
赫轲突然狂笑,周身魔纹如活物般蠕动。滔天魔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九条百丈魔龙:"那便同归于尽!"魔龙嘶吼着扑向结界,所过之处连月光都被吞噬殆尽。
长泠广袖轻扬,面对翻涌如潮的魔气,指尖凝聚出一道璀璨星河。那星光所过之处,魔气竟如雪遇骄阳般消融退散,露出其后赫轲阴鸷的面容。
"铮——"剑鸣似龙吟九霄,剑锋出鞘时竟带起七道残月般的剑影。他足踏虚空,步步生莲,转瞬间已逼至赫轲身前。
那一式"天河倒悬"直取心脉,剑尖三寸处忽有万千星光迸射,如银河倾泻。
"列阵!"亲传弟子同时结印,剑锋相抵处浮现北斗星图。阴兵们的骨刃斩在星图上,激起漫天流火,将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昼。
墨少洲的流火中暗藏玄机,每簇火焰都化作展翅朱雀。这些火鸟灵性十足,专寻阴兵铠甲缝隙钻入,烧得那些元婴阴兵哀嚎连连。
赫轲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那血雾中竟浮现七颗跳动的心脏虚影,对应着北斗方位。随着他魔诀完成,整片天地骤然下起血雨。
每一滴都腐蚀出丈许深坑。最骇人的是那尊正在成型的血魔,胸口赫然镶嵌着七颗真实跳动的魔心。
魔灵血尊巨掌横扫,流火尽数湮灭。那足有山岳般大小的魔臂轰然砸下,三十余名弟子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鲜血在空中划出凄厉的弧线。
"吼——"
血魔通红的双目锁定长泠二人,魔躯碾过之处地裂山崩。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四名阴兵突然自爆元婴,硬生生在结界上炸开一道裂缝。
"少主快走!"
赫轲狞笑着掐诀,周身突然喷涌出墨绿色毒雾,那恶臭熏得追兵眼泪横流,连血魔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趁着这阵恶臭掩护,赫轲化作一道血光向南遁去。长泠以袖掩面,剑指南方:"他魔元已损,追!"
远处山巅,宁识倚在坨坨背上轻笑,黑市是赫轲的命根子,他果然舍不得往北逃——这场围猎,才刚刚开始。
……
秦正气喘吁吁赶到时,阿木正叼着根草茎靠在墙边,左肩的伤已经结痂了。
"家伙都带齐了?"阿木吐掉草茎,随手扔给秦正一个面罩,"走着。"
秦正一脸懵逼:"不是你真要端了黑市啊?我还以为"他挠挠头,"你是想请我喝酒呢。"
阿木直接笑喷:"老秦啊,你这长相"他上下打量秦正,"值得我大半夜专门请你?"
秦正:???这货是在说他丑吗?
黑市门口,小厮刚堆起笑脸:"这位爷需要"话没说完就被宁识一个手刀放倒。
上了三楼,秦正二话不说甩出几十枚雷火弹。"轰"的一声,正在交易的客商们顿时炸了锅——有人打翻了茶壶,有人撞倒了货架,还有个胖子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活像个滚地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