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邺没辙,老老实实安抚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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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礼川午饭又去大爷家蹭,鸭子也答应放,能有办法离开这儿就好说。
他把行李箱和银行卡手机都藏在床底下,生怕没了它们,最后一丝指望都没了。
陆礼川穿着一身灰衬衫,还戴上大爷的草帽,脚踩着雨靴,身材高瘦穿什么都正点,但着实朴实无华了许多,也仿佛更像村里土生土长的人。
他脖子上还挂着大爷给的哨子,手中攥小红旗,说鸭子看了就知道怎么回家。
陆礼川鼓起勇气出门,赶鸭子,这么简单,他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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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太阳映照池塘里波光粼粼,麻雀和其余认不出的鸟遍地飞,什么乌鸦什么画眉鸟,在陆礼川眼里都统一是鸟。
他闻见杜鹃花的气息,心旷神怡,好闻得很,奈何翻过后山后,他凝视着大爷家的十几亩地以及贼大的池塘后陷入沉思……
这明显是村里的富庶人家。
陆礼川顿时想起大爷家里的电视机以及放广播的收音机,果然还是徐邺最穷。
老变态真惨。
陆礼川莫名更愧疚了,他强压住其余心思,开始打开关鸭子的木门,然后他被吓得嚎出声音。
“你们慢一点啊——”
五十多只鸭子像吃了兴奋剂般冲出来,黄白交加,陆礼川动也不敢动,他果断捏住自己的鼻子,闭起眼,生怕动起来就踩死了一只,只好站在那里当个堵门的。
鸭子们还贼聪明,有的踩着陆礼川的鞋过,有的从他胯下飞奔而去。
这一幕让陆礼川永生难忘。
鸭群过境,寸草不生。
陆礼川有些怀疑自己真的能赶鸭子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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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徐邺大白天没下地没喂猪没种菜却在洗衣裳,他叼着根烟,神色凶意尽显,紧蹙着眉头搓衣服裤子。
路过的大爷顺嘴说了句:“大邺,你媳妇在我山头赶鸭子去了,你放心。”
“……”
徐邺抬起头,烟灰簇簇掉,闷声问:“舅爷,他是男人。”
“瞧我这记性,忘了这回事都。”大爷不好意思挠挠头,“下回你多和我念叨几回,我保准记住。”
徐邺半天没吭声,继续闷头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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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陆礼川回到山头赶鸭子。
他握紧口哨和小红旗站在池塘边雄赳赳气昂昂,然而刚吹一下。
鸭子们照样游啊游,没搭理他。
陆礼川不死心,吹得那叫个拼命,结果一口气没喘上来,外加雨靴太硬,他脚被磨破皮,一痛,一嚎,一下子没站稳。
他直接从那摔进池塘里。
特地来看看陆礼川的大爷被吓得哆嗦,他手拿扩音机用力一吼:“大邺,快来——”
“你媳妇落塘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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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游泳的陆礼川听见这话大腿一僵,刚浮起来就被吓得腿抽筋。
完了,真成小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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