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眼前两指宽的瓷瓶,王大不禁喉头滚动吞咽口水,额头上也控制不住的冒出冷汗。
虽然世人都说修仙界的这群人神乎其神,甚至到了一定地步可以飞升成神,那么眼下这个什么吐言剂也是真的吧。
偷偷抬眸瞥了眼站在自己面前少女的脸色,王大心中又忍不住的暗想怀疑这瓶药剂的真实性,要是这只是对方拿出来哄骗他的,那自己不是全盘皆输了吗。
可现实并没有给予王大过多的思考时间,苏锦云见面前这个让自己恶心的家伙半天不说一句话,便干脆的伸手掐住王大的脸颊准备强行将手里的吐言剂灌下去。
凝视着眼前被自己突然动作惊得恐惧睁大的双眼,苏锦云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将手里的瓷瓶紧紧贴到王大的唇边,声音凉薄幽幽道
“这东西因为是我炼制出来的,所以不免往里面加了点东西,平常的吐言剂只是可以让人口吐真话,但是我这个药剂可不一样,它除了主要作用外还添加了能察觉使用者内心说谎的欲望,一旦过某种程度那么使用者就是由内而外的身体腐烂最后化为一滩血水,可因为是新作这个达标值我从来没有测试过所以就拜托你帮忙了哦。”
说着苏锦云就准备倾倒瓷瓶内的药剂到王大嘴里,盯着少女漆黑亮的眸子,王大是头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这位少女对自己的杀意和药剂的真实性。
刚才她说那段话的时候,眼里全然没有因为对自己做法感到不对的犹豫和深思,那双宛如黑洞般深邃的眼眸里盛满的是对自己的杀意,那种毫无杂质的感情王大平身只在之前北域接触过的魅魔身上看到过。
但是那是魔族啊,是缺少了七情六欲的怪物,怎么可能在一个修仙门派内看到了,哪怕是前段时间来到他们城内不苟言笑的仙师,眼里偶尔都能闪过人所拥有的感情。
察觉到眼前人想对自己动手的想法,王大在药剂还差最后一秒就要滑落进自己嘴里的时候,出于求生的本能拼命挣扎大喊
“等等!等等!说!我说!”
看着在自己手下挣扎的人,林秋不自觉的将对方的双手擒的更紧,使得还在为自己争取活命的王大不得不痛呼一声,动作幅度逐渐小了起来。
而苏锦云则是在对方挣扎的时候就放开了抓住对方脸颊的手,将手里的瓷瓶收回眼神不带厌恶的示意王大交代。
侥幸逃过一劫的王大,在慢慢调整好呼吸后才放软了刚才紧绷的身子,认命的开口交代出这件事的真相。
原来当初王大妻子因为家里生活出门干活摔断腿后,他就想跟那个老女人和离了,但是每次自己提的时候那个老女人死活都不肯,甚至那个女人生的贱种也是在一旁哭闹,让他开始心生厌烦,但是因为北域地广人稀所以大多数的人们都聚集在那座古城内,自己要是干点什么那绝对瞒不住的,这日子久了王大也是在家呆的越烦躁,只要一有空就出门酗酒,回来就殴打家里母女两,直到两个月前的某天晚上,在他喝完酒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披着黑袍的陌生人,那人听声音也分辨不出男女幼老,但是那个黑袍人却给了王大一颗外观奇特的种子,告诉他只要让他妻子吃下那么今后他将衣食无忧家财万贯,本就对妻子厌烦的王大在面对如此诱惑的承诺并没有一丝考虑,回家便将种子强行灌给在家行动不便的妻子,结果也可想而知那颗种子在王大妻子体内破茧而出变成了吸食少女精气的魅魔,而这一切都被王大常年在家不出门的小女儿看见了,为了不破坏自己的计划,魅魔出来第一个杀害的人就是小女儿,而王大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就对街坊邻居说自己小女儿嫁人了,为此还举行了一场婚礼。
听完王大说出的真相,周边原本还在吵闹的人群骤然安静下来,都说虎毒不食子结果谁也没有想到平时感觉不错的邻居竟然就是这次事件的凶手,更不用说一直生活在天衍宗的林秋了,了解全程后的他忍不住惊呼道
“天欸!那可是你自己的女儿啊!血浓于水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可是眼下交代完一切的王大早已心如死灰,并不能马上回答林秋内心惊悚,反而是一早就有推测的苏锦云双眼厌恶的瞥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语气讥讽道
“很简单啊,因为孩子不是他生的啊,想必当初跟他妻子在一起的时候,说过什么以后你织布我耕田,孩子生下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这种虚伪话吧,但是这些话只需要上下嘴皮一碰就可以出口,怎么可能真的能体会到女子怀胎十月艰难生下孩子的痛苦呢,就因为他永远都体会不到那种感受所以他也不会真心觉得他妻子辛苦,只是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自然在他妻子没有作用的时候会有抛下她的想法咯,哪怕他妻子受伤是因为想为家里人多一些补贴而已。”
当苏锦云说出王大内心真实的感受后,地上的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涨红后又苍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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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锦云这段话更是将原本就有些不适的氛围变得更加诡异,甚至四周一些还在看戏的民众,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场往家的方向离去。
注意到身边变化的苏锦云眼底的讽刺越加明显,可是旁人的事情关她屁事,只要保证天衍宗内自己师弟师妹们不是这个样子就行。
抬眸看了眼还处于三观受到打击的林秋,苏锦云也是无奈的摆摆头,便眯眼盯着地上面如死灰的男人继续问道
“既然这样你为何要污蔑好心来除魔的楚仙师呢,据我所知这位仙师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而且他并没有收取任何除魔的费用,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呢?”
说到最后苏锦云周身的灵力控制不住的外泄,被灵气掀起的裙摆和丝肆意飞舞着,眼底的杀意更是不假思索的释放出来,让原本三观还被打击中的林秋都感觉回神,随手掐了个诀困住王大便跑到师姐身边低声劝道
“师姐,师姐,冷静,冷静,虽然师弟我也觉得这家伙死有余辜但是他污蔑楚师伯的事情还没有说出来,现在还不能动手啊,师姐。”
侧目看着林秋满脸担忧的神情,苏锦云考虑片刻还是收敛了周身的气息,冷声催促王大
“说!”
两人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王大细小的声音弱弱的从他嘴里传来。
“是…是因为我听说来的是修仙界第一仙师,就想着可以以此来威胁他补偿我一些金钱,毕竟很多魔物都不是他的对手,至于污蔑他则是觉得既然他是什么第一仙师,那么对于这种事情多担待点就好了,只不过是被人辱骂造谣并不是一直都是身败名裂啊,反正他活得那么久了后面只要在用时间洗脱这些不就行了,可我只有短短十几年,享点福并不过分吧。“
得到最终答案的苏锦云只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注视着跪在地上的王大,而林秋则是由于太过震惊伸手指着王大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到最后也只能凑到自己师姐耳边悄声询问如何处置这个人。
如何处置啊,说实话苏锦云很想将此人丢进魔界深处折磨了几天几夜都难泄她心头的怒火,现在只要她闭眼脑海内总会浮现出当时在师尊神识中看到的一幕。
那样纯洁无暇的人儿,就如同裸体般站在这群无知者面前,任由他们辱骂被垃圾砸落,在众多口说纷纷中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完整,频频打断,那些人看着师尊的眼神是多么的让人恶心啊,仿佛是找到了宣泄口将自己生平所有遭受的不公平全部倾倒在师尊身上,而她可怜的师尊就像一朵盛开在朝阳的花一点一点被人心的黑暗所侵蚀陷入了束缚自己的枷锁中。
目睹全程的苏锦云直到现在都不敢闭眼入睡,她怕,怕再次在梦境中看到自己师尊遭遇这些,而自己就如同木偶一样动弹不得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放在自己心头的人儿就这么凋零,所以从师尊苏醒过后的那天起,她苏锦云就没有真正合眼入睡过,哪怕深夜也是坐在已经熟睡的师尊床边安静的注视着师尊的睡颜。
但是一旦现在她把这个罪该万死的人处决了,那么师尊这件事就并没有完全结束,尤其是修仙界那群人可能还会拿这件事继续作文章。
忍着心中的暴虐的杀意,苏锦云转头就朝山上走去,离去前对还留在原地的林秋叮嘱道
“将这人交给玥景和玥材让他们两人带这人到其他宗门所在的镇子上一遍遍的重新叙述这件事情的真相包括为何要污蔑楚仙师的原因,然后每过一个地方就从这人身上取出一个部位,最后舌头取出后就杀了吧。“
听到师姐对自己的嘱托,林秋也是头皮麻,虽然说修仙界对于某些事情百无禁忌但是师姐这么张扬的做出来感觉跟魔族有得一拼了,而且为什么是自己去找玥景玥材啊,那两个家伙完全是深得师姐的恶趣味,上次自己就被她两搞得够呛,这次竟然还要去找他们办事,啊啊啊啊啊啊,苍天啊!
但是苍天并没有听到林秋的呼唤,因为他尊敬的大师姐已经头也不回的回宗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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