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个野梨掉在温叙身前,挡住他想转身就走的步伐。
紧接着,又一个野梨掉下,又又一个野梨掉下。。。。。。
小温叙呆愣愣地看着,终于知道擡头看了。
只见茂密的树丛中,男孩身手矫健地坐在树杈子上,两手捏着果子往下扔,看见小温叙看见他,也不心虚,又扔了两个下来。
不巧的是,其中一个正好砸在小温叙头上。
“哎哟——”小温叙捂着脑门,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好疼!
是那个讨厌鬼!
见人哭了,树上的男孩愣了。
他看了眼手上的野梨子,默默将罪证放到篮子里,然後用嘴叼着篮子把手,手脚并用地从树上爬了下来。
小温叙还捂着脑门在哭,见凶手过来,抽抽噎噎地指责道:“你砸我!”
男孩一愣,很想说他只是想送他梨子吃,这个梨子很甜。
但看着对方泪眼蒙眬的样子,也没解释,默默上前用自己的袖子给小孩擦了擦眼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又将自己篮子里的野梨子全部倒在了温叙的框里:“送给你。”
对方道了歉,还给了赔偿,温叙愣了下,倒是没再继续哭了。
他看了看脚下满满当当的篮子,撇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句:“那。。。那就原谅你好了。”
男孩松了口气,蹲下了捡着地上丢下的果子,低声说道:“我叫乌别野,你呢?”
“我叫温叙。”温叙看着男孩将完整的果子放在他篮子里,还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篮子满满当当了,对方还是空空的。
“那我叫你阿叙好了。”男孩点头说着,又自作主张地将自己的称呼给定下了:“你可以叫我阿野,我爹也是这麽叫我的。”
“哦,好啊。”温叙捡了个果子擦了擦咬了一口,又甜又脆的,还挺好吃。
篮子满了,他也可以下山了~
温叙开心地提起。。。提起。。。。。。
额。。。他提不动。。。。。。
他愣愣地看着满满的篮子,果子太重了,一整篮的果子更重,他无措地看了眼比自己高一头的阿野,求救道:“阿野,我提不动。”
乌别野看了眼小小的阿叙,将自己的空篮子给他,然後自己拎起了贼沉的篮子:“带路吧,我送你。”
温叙眼睛一亮,开心道:“阿野你人真好!”
这就好了?
乌别野看了小孩一眼,没有说话。
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相伴下山,仅仅只是因为一篮野梨子,就成了彼此相伴的挚友。
—
“再不下雨,今年就不好说了。”母亲站在院里,看着龟裂的小菜园,愁得眉心紧锁。
“还好还好,井里还有水。”少年温叙身形抽条,像是一株健健康康的小白杨,他把袖子撸到肩膀,用力拽着绳子,将木桶提了上来。
也幸亏井里还有水,才不至于把种的菜干死。
温叙给院里的菜地浇着水,心里却不像安慰母亲那般轻松。
井水看似还有,但是水位有明显的下降,今天有,指不定哪一天,连井水都没了。
温叙心下一沉,有些不安。
“阿叙——”
温叙下意识回头,少年一身古老神秘的黑衣,上面用金线绣着复杂的纹路,他站在山坡的大石头上仰头看温叙,拉长了嗓门唤他:“回去了——”
“知道了——”
温叙也扬声回了一句,惊起一片飞鸟。
漂亮的桃花眼又看了眼泛黄枯败的山林,最後还是调转方向朝着少年跑去,身手矫健又灵活。
“你怎麽又跑山上了?”少年沉静的嗓音响起,里面夹杂着对少年的担忧和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