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却南行丝毫不避讳温叙,跟着周母打开了神秘的小屋房门。
阴暗的室内,黑乎乎一片,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腐朽败落的味道。
周母将房间灯打开,‘咯噔——’一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温叙坠在後面,看着他老舅走向坐在床边的男人。
男人笔直地坐在床边,身上被红线束缚,一动不动的。
对方面色惨白,眼圈黑得可以COS熊猫,就连嘴唇也是不正常的乌黑色。
白皙的皮肤上,黑色的筋脉显现,密密麻麻的,看起来格外渗入。
走得近了,对方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双眼白过多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瞳孔像针眼,缩得很紧。
虽然对方看上去是个人,但是。。。怎麽看怎麽不对劲。
很吓人。
周母看着儿子如今这样,也忍不住泪目道:“这孩子。。。自从。。。自从一年前休学回来,就变得不爱说话了,整天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出去玩,一周前,不知道又跟着对方跑哪去了,一晚上没回家,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回来後就把自己锁屋子里。。。。。。再也没在白天出去过。”
“刚开始还能交流,後来就变得畏光,呆滞,我和他爸想把他带到医院,可是小穹他反抗得厉害,就连村里的大夫上门,也被吓得跑了出去。”
周母叹了口气,哽咽道:“我也有请人看过,人家都说是中邪了。。。救不了了。”
“救不了?倒也没那麽严重。”却南行挑眉,老神常在地说道。
“小穹真的还有救?”周母一脸希冀地看着却南行,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却南行上下打量一番男人,经脉已被入侵,就是不知道。。。。。。
没有回答周母的话,却南行伸手,将男人身上的衬衫拉开,看了眼对方的胸膛。。。。。。
末了,笑了笑:“这孩子也算命大,再晚两天,神仙都救不了。”
“看见没。”却南行指了指男人的胸口,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正在朝着心脏延伸:“等阴气进入心脏,就真的没救了。”
周母眉心紧蹙,又是担心又是激动的,她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角,呢喃着:“有救就好。。。有救就好!”
温叙看了眼却南行,又垂眸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除去身上的诡异之处,对方看起来二十出头,模样清秀,跟新娘有四分相似,如果没有出事儿,现在也是不输于新郎的男人。
“帮我接点温水,能喝的那种。”却南行让周母出去拿点热水进来。
温叙让了让身子,让周母出去。
看着却南行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符纸,一张额头,一张贴前胸,最後一张贴後背。
温叙心下嘀咕着,为什麽他老舅的符纸没有被淋湿?怎麽保存的?
也不知道老舅在男人後背点了哪里,男人身体有些颤抖,面容扭曲,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这边,周母端着水杯跑了进来。
却南行让人靠近,又掏出一张符纸,无火自燃,一甩手就丢进了温水里。
温叙嘴巴微张,突然觉得之前叫老舅神棍,有些不太礼貌。
这哪儿是神棍啊?
这明明是大师!
“喂他喝。”却南行命令道。
周母看着这杯充满迷信味道的灰水,咬了咬牙,扶着周穹的下巴,将符水喂了进去。
喝一大半,流一大半。
水从下巴滑落流到胸膛,周母咬着牙,努力不让符水漏出来。
就这样半强迫着喂完了一整杯水。
水刚下肚没多久,身後的却南行就一巴掌拍在了周穹背上。
瞬间,男人一口黑血就喷了出来。
“小穹——”周母大惊,瞬间泪如雨下。
“别急,阴气吐出来才会好~”却南行很淡定地说道:“这都是正常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