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自幼被记在裴袁氏的名下。连自己的生母都不曾见过。在外人眼中,他就是裴家的嫡长子,与裴羡之,是实打实的亲兄弟。
裴凛川一直没发话,裴袁氏更加心急。
“你会管二爷的,是吧?老爷离世前,你答应过什么,你不会忘的,对吧?”
裴家老爷的临终嘱托,裴凛川怎么会忘。
那个让他认裴袁氏为母,将他作为裴家嫡长子送进宫伴驾的父亲。
弥留之际惦念的,依旧只有裴袁氏母子二人而已。
他从未考虑过,在皇宫那个吃人不见血的地方,裴凛川要如何生存。
只与他说:“你的一切,原本都应是羡郎的,我走后,你定要照顾好他们母子。”
裴凛川被迫以亡母起誓,裴家老爷这才安心,撒手离去。
这么些年,裴凛川虽很少归家。
可对于裴袁氏,他向来是有求必应。他们之间,泾渭分明,互不干扰。倒也以这样独特的方式,融洽地相处多年。
然而,就在刚刚,他差点毁掉了这种平衡。
裴袁氏的话,如一方巨石,压上裴凛川的心头。
他无处可躲,无处逃离。甚至,无法喘息。
“大爷?”裴袁氏还在催促。
裴凛川冷着脸,转向玄羽,只说了两个字:“去办!”
之后,转身进门。
门外,得到答复的裴袁氏满意地走了。
门内,立于门口的裴凛川却没了向前迈步的勇气。
谢绾姝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向站在门口,久未动作的人,缓步走上前去。
“王爷。”
她踮起脚尖,轻吻他的下颌。
为讨好裴凛川,她没有带回面纱。反正,烛火已灭。一室幽暗中,她可以肆意地为所欲为。
裴凛川没有低头寻她,只是,喉结滚动间,口水吞咽的声音十分明显。
谢绾姝轻笑,勾起他的衣带。
裴凛川喑哑的声音传出:“你当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裴凛川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却撂下这样一句话。
“自然。”谢绾姝的回答坚定且决绝。是说给他听,更是说给自己。
“奴家能跟了王爷,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黑暗中,她迫不及待地扯散裴凛川的衣带,借着微弱的月光,引着他一步步往里间的卧榻处去。
裴凛川盯着她的轮廓,眼神茫然。脚下的步子,更是时走时停,踉踉跄跄。
谢绾姝看出裴凛川的犹豫,软声撒娇,
“奴家会尽力,将你侍奉得舒坦。王爷,你就给奴家一个机会,让奴家寻个依仗吧。”
软得发粘的声音一句句勾着裴凛川,让他舍不得放手。
“招惹了我,你当真。。。。。。不惧后果?”
谢绾姝嫣然含笑,“有王爷在,奴家怕什么。”
似乎,她将一切都想好了。
那他还畏惧什么呢。
大不了是撕破脸皮,与裴家决裂。只要有她在怀,又有什么是不值得的。
想通这些,裴凛川的动作便带上急切。
他上前几步,一把将谢绾姝扯进怀中。
疾风骤雨般的吻,顷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