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多,孙何婷难得给她打了视频电话,问她暑假怎么不回家。
从过年到现在半年多,温砚一次都没回过渝江,期间孙何婷没跟她发消息,温砚也就没主动发消息过去,联络也就是跟温纸墨联络,询问孙何婷的情况。
生日那天温纸墨问她怎么不回家,孙何婷就在旁边坐着,显然听到了她的回答。
后来七月份温纸墨又问了一次她,八成是孙何婷让问的,温砚回答跟生日那天说的没什么差别。
这一次孙何婷直接跟她发消息,显然是有些坐不住,态度开始软化了。
怕带着谢不辞回去,孙何婷又突然反悔,温砚没直接答应:“我马上开学,要提前回去学习,暂时抽不出来时间回去。这段时间有空了我就跟你打视频,等忙完这学期,我带小辞回家过年。”
既然恢复联络了,就先时不时带着谢不辞打一下视频,让孙何婷提前适应,适应个小半年,等过年带谢不辞回去,孙何婷习惯后反应也不会那么大。
孙何婷本想着让温砚自己一个人回来,听她要带谢不辞,本想说什么,可又怕不让谢不辞一起回来,温砚又跟去年一样,连年都不在家里过。
无奈之下,孙何婷只能暂时先略过这个话题,问温砚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温砚一一回答,听见玄关外的门传来开锁响声,她站起身往玄关走,手里还攥着开了视频通话的手机,迎着谢不辞跟她拥抱。
手机那端的孙何婷噤了声,谢不辞也就没发现温砚正在跟孙何婷打视频电话,她抱着温砚没放手,唇瓣在温砚颈侧亲了一下:“今天很累。”
“想接吻。”怎么是谢不辞?!
“咳咳咳……”温砚只觉得自己咳的五脏六腑都在疼,几乎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她额头上还裹着纱布,由于咳嗽的用力过猛,睫翼上都沾了些眼泪,看起来可怜坏了,瞬间就从蛇精病变成了被欺负的小可怜。
看到自己昂贵的裙子被喷上水,张荌尖叫着想要让温砚好看,谢不辞一皱眉,导员都来不及阻止,就见她快步走上前扣住了张荌。
一个小可怜一个疯婆子,到底谁欺负谁,这不显而易见吗?
“你、您、您怎么来了?”少女低着头,细声细气的似乎非常紧张。
张荌看到温砚一秒从疯子变受害者的样子眼睛都睁大了,想要破口大骂,却在此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一向对她溺爱有加的父亲第一次训斥了她,说她耽误了自己与谢总的合作,张荌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直接原地哇哇大哭起来。
温砚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的听力受过强化,很容易的就听到张荌父亲说了什么,难怪谢不辞会亲自跑一趟,原来牵扯到了商业上的博弈。
温砚松了口气,这还算正常,不然就太吓人了。
导员硬着头皮让张荌先回去,吵闹的办公室一下子砚静下来,只有导员的声音在絮絮叨叨的解释,温砚能听得出来到了这个时候她依然偏向张荌,将对方之前的霸凌行为大而化小,将自己这次伤害同学的事情小而化大。
她当谢不辞是傻子呢?
温砚差点笑出了,不行,她得忍住,不然谢不辞可能会觉得她脑子也有病。
果然听着听着谢不辞的神色就冷了下来,温砚用力眨了眨眼睛再挤出点眼泪,然后将自己手机录的视频递给谢不辞看。
视频里的声音尖锐刺耳。
“对!就是我做的。”
“但你能拿我怎么样?我爸爸可是……”
导员没脸见人的低下了头,事实证明猪队友捞都捞不动。
“看来在你眼中只有出了人命才叫大事。”
“不、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张荌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谁知道那个娇纵大小姐就差杀人了呢?
“这件事情我会和校长聊聊。”
随后谢不辞也懒得再听导员的狡辩,拉上旁边似乎吓傻了的小姑娘离开办公室。
正在偷笑的温砚:?
她盯着谢不辞牵着自己的手,在挣扎和不挣扎间一不留神就给人家塞进了车里。
温砚不明白谢不辞的用意,纠结了半天还是问道:“谢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不辞也很直接道:“月底我要出国一趟,所以你的工作需要提前一下。”
作为工作,就是当画模。
是这件事啊。
温砚心中悄悄的松了口气。
“关于那个张荌的事。”谢不辞沉吟片刻后,她道:“你做的对。”
温砚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你越软弱,她就越会欺负你,一次比一次没下限,我和她父亲说了,下次她再欺负你,你就直接还手,当然,如果她带了别人的话,你打不过要记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