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要歇息了?”
林月鸣嗯了一声,嘱咐她:
“明日你看着合适的把人提上来,把排班排上,总是你一人没日夜地操持,这怎么能吃的消。”
白芷笑道:
“谢夫人体恤,自夫人说了要提人进屋伺候,这几日她们可勤勉了,都抢着干活,哪里就累着我了。
我这几日细看下来,有几个还行的,明日夫人看着挑一挑,可有合心意的。”
白芷退下后,林月鸣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前几日江升在时,被子里就像有个大火炉,有时候半夜林月鸣都会热得出汗。
但如今江升不在,二月倒春寒的天里,只觉衾枕冰凉,睡下良久被子里都暖和不起来。
林月鸣辗转反侧,冻得实在睡不着觉,披衣起床找汤婆子。
本不欲惊动白芷,结果白芷听到动静,还是醒了,门外轻问道:
“夫人可是要茶水喝?”
既都醒了,林月鸣便问:
“汤婆子收在何处了,你帮我寻一寻?”
白芷推门进来:
“冷得很,夫人快躺下,奴婢来找。”
……
素晖堂这边半夜还亮着灯,内书房的江升同样还未安寝。
平安见侯爷拿了本书半天未看,劝道:
“侯爷,明日还要上朝,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江升看了看门口:
“谨和还没回来?”
正问着,谨和猫着腰进了门。
谨和这一晚上,被侯爷使唤着,在素晖堂和内书房之间都来回跑了八趟了。
侯爷说不要惊动素晖堂的人,谨和便跟做贼似的,避着人,悄无声息地去,又悄无声息地回。
都来回八趟了,这次不用侯爷问,谨和进门就道:
“素晖堂茶房还点着灯。”
江升长叹一声,放下书,亲自出了内书房的院门,遥遥往素晖堂看去。
素晖堂茶房的微光,如星光点点,看着近,隔得远,在浓黑的夜色中闪烁。
平安跟出来,劝道:
“既夫人还未就寝,侯爷何不回素晖堂?”
平安还未娶妻,实在是不懂,就这几步路,侯爷这样子明显是想回去的,明明想回去,又不回去,是在玩儿啥呢?
江升看着那微光,转头又回了内书房。
算了,他若去了,她还得花功夫奉承敷衍他。
她都这么难过了,何必让她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