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婳被林臻的话噎住了。
她本是林凛养的外室,直到林清婉六岁那年才得以进门成为侧室,又是好几年,当家主母楚蕴璋因病去世后,她才被扶正成为正室。
这一句话无疑是在提醒她不堪的过往,往她的痛点上戳。
外人面前,柳如婳不好发作,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回到座位上。
而林凛也无心计较林臻的话,换上了商量的语气,对苏母道:“这婚是两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订下的,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违约,不若这样,将婚书上林臻的名字改成我二女儿林清婉的名字,迎娶我二女儿林清婉?”
这话一出,场上的人都震惊了。
林臻发觉自己还是高估林凛的道德底线了,此时倒是有了几分看戏的兴致。
不管场上人的的反应,林凛自顾自说着,“玉珩和清婉,你们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林清婉用眼风扫了一下苏玉珩,而后低头娇羞表示,“清婉听从父亲做主。”
苏玉珩第一时间看向母亲,母亲并没有帮他说话的迹象,而后看向林臻,林臻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唇角微勾,心情似乎不错。
林臻遗传了她母亲的容貌,肤白细腻,鼻峰挺拔而精致,微勾的丹凤眼和柳叶眉,没有笑容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冷漠和神圣,一笑又如春风融雪,让人沉醉。
苏玉珩被勾得失了魂,直到众人的目光被他所吸引,才倏忽回神,慌张表示:“玉珩没有意见,只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和臻妹妹毕竟在婚约在身,而臻妹妹遭此大变故已无地可去,不如就嫁予我做妾室,届时她们姐妹也可以相互扶持,我也定会好好对待她们。”
生怕林凛拒绝,苏玉珩又追加一句,“伯父若是不同意,两家还是继续商量退婚的事情。”
林臻脸色一变,狠狠剜了他一眼。
做他的妾室,还低林清婉一头,苏玉珩本事倒是不大,想得还挺美。
苏玉珩飞快移开了眼神,心虚不敢跟林臻对视。
林凛很是为难。
两女共侍一夫传出去不好听,倒显得他们多倒贴似的。
可林清婉的婚事说了这么多年一直没人来问,而林臻声名狼藉的情况更是很难婚嫁,倒不如就按苏玉珩所说两人一起嫁予他,好歹有个照应。
林凛正要开口,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
“我不愿意。”林臻掷地有声,对着苏玉珩说道:“直接退婚便是,我绝不做别人家的妾室。”
苏玉珩被下了脸,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见状,柳如婳终于跳出来开骂,“林臻你怎么这么自私,你干出那般丑事连累清婉,现在你还要阻止清婉的婚事,你到底要拖累我们到什么时候?”
林烬跟上,“林臻你就如此恨我们吗?给你准备的新衣服你不穿,穿这破冬衣膈应谁呢?”
林清婉:“姐姐,难道你非得看到我嫁不出去才开心吗?”
林臻深吸一口气,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孤立无援的感觉很疲惫——
“第一点,偷情那件事我是被冤枉的,何来拖累一说;第二点,你说的新衣服我可没看见,少给我戴罪名;第三点,你嫁不嫁得出去都和我无关,我不关心。”
啪!
拍桌子的声音。
林凛眉头皱成一线,骂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