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逃避的注意力慢慢收回,重新与凌净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稀松的睫毛下,她的眼里满是诱惑。
那笔解冻的资产,留下了一个没有备案的漏洞,而此刻我也终于明白,那个莫名弹出的窗口更像是提前设计好的陷阱。
见我沉默,凌净的嘴角露出一股狡黠的笑意,继续道:
“这个对赌协议你可能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但只要你帮我交给冷凝,她什么都会明白的。”
我心中再次生出一股警惕,冷冷地问道: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下次见面,你自然就知道了,哦对了,我现在应该叫你夏董事长。”
凌净的声音再次露出一种令人心麻的感觉,随后又将手指掐在我的下巴上,眼神竟变得和之前在床上时一样迷醉。
然而,我并没有回应她的目光,在经历了巴黎的事情之后,对于这个女人的关系我并不想有过多的纠缠。
我和秋晨之间的感情走向结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的搅局。
“陆海证券的董事长,这个位置原本该是谁就是谁的,我不会再继续干了。”
摇头后,我坚决地说道。
“这是你想不当就能不当的吗?你解冻冷凝的两笔资产,可没经过董事会的同意,这种违法行为算不算我手中的把柄呢?”
然而秋晨却立即笑了出来,没等我有所反应,她便朝着门外走去。
临走时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知道那串小字为什么要标红吗,因为那是股东大会决议过的文件。”
我缓缓坐到沙发上,脑海中,复杂的信息流窜着,这从一开始似乎就是个局,凌净将我带到其中,却并未给我一条可以出局的路。
从始至终,秋晨都是撬动我全部决策的最底层原因。
凌净利用我对卓越的恨,冷凝也在利用我对秋晨的爱,只不过后者相比于前者,在精神上更正常,至少,塞纳河畔的风让我感受到了少有的真诚。
手机上,immaculate发来了一份文件,附着对赌协议四个大字,我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转发给了冷凝。
而后便沉沉地睡去了,我并不想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这两姐妹的博弈,只有她们自己最清楚。
这个周末,一切过得十分祥和,冷凝并没有给我发消息。
而在我的银行卡上则收到了一笔转账,是公司上个月结发的奖金,加上之前凌净的钱和经理转给我的费用。
算起来总存款接近一百来万,而这也是我这些年在这座城市奋斗的全部成果。
如果算上那笔豆蔻的股权,我基本已经有了在成都安身立命的资本,但我也深知这笔股权在豆蔻的复杂性,所以自经理赠送给我后,我并没有动过。
这些年在这座城市,原本攒下的钱是奔着和秋晨结婚去的,我们曾经最小的愿望就是在郫都或者都江堰买一套八十平左右的小房子。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将存钱当作第一件事,也一直没有买车。
但今天,我的心有些跳动,巴黎的事情让我和秋晨的感情彻底走向了终结,现在我只想为自己活一回。
。。。。。。
4S店中,我的目光不断扫视着面前的车辆,但却并没有销售前来问津。
不过我也能够理解,或许是我的精神面貌让自己看起来有些憔悴,并不像是一个具备购买能力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