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黎呈瑞还没睁开眼就被一脚踹出了房间,一个大枕头轻飘飘地兜脸砸来,在黎呈瑞脸上贴了一瞬,啪叽一下掉在地上。
黎呈瑞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居然没被打死哎,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
保镖们看他从夫人房间里走出来,大惊失色,见黎呈瑞没有受伤,啧啧称奇。
不愧是能把夫人强抢回来的人……真是不怕死。
不怕死的黎少回房间脱了衣服,大腿肿了,胳膊上多了四个巴掌印,真是很痛了。
浴水划过那些小痕迹,黎呈瑞优哉游哉地躺进按摩浴缸,想起昨晚,他颇为自得。
只要拖到夏天,今年就有救了。
他搓着泡泡露出缺德的笑,然而脑海里的声音打碎了他的美梦,那个声音低沉地吓唬他:那明年呢?后年呢?你要一辈子关着他,一辈子防着他去死吗?
黎呈瑞一激灵从浴缸里坐起身,心里凉了半截。
给闻月白打造与世隔绝的温室?不,他爱花,更爱花开得无拘无束,花该在阳光下盛放,而不是被任何人私藏。
诚叔牵着老比散步回来时,黎呈瑞飞快路过了他们,逗逗想咬他的裤腿,被诚叔抓着大耳朵拎成兔子。
黎呈瑞似乎很着急,一个眼角都没分给他们,只丢下一句:“按昨天吩咐的做。”
诚叔还没开口车就开走,他愣在原地,今天也不给夫人吃饭吗?昨晚不是很和谐吗?
他想着黎呈瑞可能忘记昨天吩咐什么了,回去给闻月白做了早饭送进去。
闻月白警惕地抓紧了铁链,保镖把早饭送到他手边,硬是等到保镖走了,盘子才被人原封不动顺窗户丢下去。
老比被吓得驴叫两声,诚叔叹了一口气,还是黎少了解夫人。
不吃就不吃吧。
闻月白没理会楼下那群聒噪的家伙,抓着工具使劲挫铁链。
黎呈瑞真是长本事了,居然用这么结实的链子栓他!等他出去了……
呵,揍不死他。
闻月白铆足干劲挫挫挫,一个不小心被锉刀划伤了手,伤口血涌如注!
整个手掌瞬间红透,他赶紧含住口子,糟糕了,房间里没有医药箱!
本是为了防他滥用药物,谁知道他竟然把自己弄伤了。
闻月白看看紧闭的房门,想喊人进来处理,但这太丢人,还会害他失去工具。
他含着出血口,撕了床单扎紧手腕。
还没折腾两下,房门pang得一下被人撞开,三个大汉着急忙慌地把他抬到床上,一个消毒一个包扎一个拎着“凶器”撒腿就跑。
闻月白懊恼得想撞墙,只能抄起灯盏框框砸墙,该死的黎呈瑞!到底要把他关到什么时候去!
他记得明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黎呈瑞怎么还不放他出去?这段时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肯定堆积了很多工作,他故意不给李玉昌放假,就是希望这小子忙不动了就吵黎呈瑞,黎呈瑞肯定会低头就范。
可李玉昌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不吵着要我出去理事啊!
你这么能忙的吗?平时吵着要放假的人都死了?!黎呈瑞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愿意给他打工?!
简直是忘本。
闻月白气得把房子砸了个稀巴烂,安静了没到半小时,保镖们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再次蜂拥而入,医护人员给他检查身体,其他人又把他的房间搬空了!
闻月白抬头一瞧,吊灯都拆走了,只剩个线左晃一下右晃一下。
三十秒后,一位工人进来拆除了那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