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手养大的侄女,到底投靠了何方神圣!
“我儿到底挡了何人的路,碍了何人的眼?”庆平侯夫人咬牙切齿。
淑妃?
漱玉?
还是大郎?
大郎终于还是容不下二郎了吗?
而漱玉就这样将这么多朝夕相处的情分抛却,投靠了大郎?
庆平侯夫人心头一颤,连想都不敢想,侯爷在这桩勾当里,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母亲……”杨二郎小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挡了我自己儿子的路?”
庆平侯夫人:“何意?”
杨二郎:“就去父留子那一套。”
“这些年来,母亲一门心思要为我谋夺世子之位。倘若我突然暴毙,母亲在悲痛之余,定会倾尽全力保全我的妻儿。”
庆平侯夫人眸光倏然一亮,复又黯淡下来,轻叹道:“漱玉或许在我面前藏了拙。我虽不清楚她真正的手段与心智,却深知她的能耐。”
“但要说她能一手遮天,瞒得滴水不漏,仅凭她自己终究是差了些火候。”
杨二郎忽地倾身向前,凑近了脑袋,压低声音道:“母亲,儿子听闻沈家三姑娘之事颇为蹊跷。那突染恶疾,药石无医之说,是不是是另有隐情?”
庆平侯夫人一惊,指尖微微一颤:“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你面前妄议这些陈年旧事?”
旋即,又叹息一声道:“逝者已矣,沈三坟头青草都该有三尺高了,还提这些作甚?”
杨二郎:“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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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少卿已经在亲自督办彻查此案了,您瞒着我还有何用!”
“母亲,周岁宴当日,到底生了何事?”
庆平侯夫人的面色逐渐凝固:“此事,你父亲严禁府中任何人提及,我亦无从知晓其中隐情。你素来知道,我与你大哥母子情分淡薄,对他的妻子沈氏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至于沈氏的妹妹,我根本没有见过几面。”
“我只记得,当年的周岁宴后,大郎日思夜想盼来的嫡子,不幸夭折了,大郎和沈氏形容憔悴了一些时日,时至今日,大郎膝下仍无儿子。”
“沈三姑娘那姑娘暴毙的消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却也不曾细究。只听说后来配了阴婚,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杨二郎目光灼灼,凝视着庆平侯夫人游移不定的双眸:“母亲当真对其中隐情一无所知?”
“您身为庆平侯府当家主母,纵使不喜大哥,也不会对周岁宴这等大事全然不闻不问?宾客盈门之际,母亲可未曾称病回避。”
“宾客名册、仆役调度,哪一样能逃过母亲的法眼?若当日真有什么风吹草动,母亲又怎会毫不知情?”
“母亲有没有想过,这桩旧事,才是有人要我性命的根源?”
“否则,时机怎会如此凑巧。”
……
永宁侯府。
听梧远。
夜深人静,裴桑枝本是在等着胡嬷嬷前来,不曾想先等来了更意料之外的人。
周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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