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只感觉睡意全无,凭着胸腔那份噬心的疼痛,让她在暗夜之中如同失了灵魂,不知不觉间,竟等来了白昼。
储毓来民宿换班的时候,看见了缩在前台角落里,目光呆滞,面色惨白的夏言。
她有些担心的赶紧上前,蹲到夏言面前:
“夏言,你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夏言摇摇头,唇上刚刚愈合的咬痕,配合着风干的血迹,整个人显得失魂而落魄:
“我没事。”
喉咙干涩,字字无力,像极了一个行尸走肉。
储毓拉夏言起身:
“来,快起来,我给你带了吐司面包,你吃点再回去。”
说话的时候,手心触碰到夏言的手掌,
温度过高,肌肤烫,
“呀!夏言,你烧了!”储毓惊声尖叫,脸上布满担心。
说着,又抬手,抚上夏言的额头,
间的热浪烘手,额头汤烧火热。
夏言双手杵在地上,撑着麻的双腿起身,嘴里淡淡的开口:
“我没事。”
“这还没事?!”储毓扶住夏言颤颤巍巍的身体让她站稳,给她拖了一个椅子过来坐下,之后转身就朝着前台里的另一侧跑去:
“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去给你找退烧药!”
夏言上半身倚靠在墙上,只感觉头疼欲裂,耳聋眼花。
储毓很快就从储物柜里,找出了一个医药箱,她拎着来到夏言跟前,翻找一阵后,从里面取出一包退烧药,一张退热贴,
她把退热贴粘在夏言额头上,将退烧药泡在纸杯里,递给夏言:
“来,把药喝了。”
夏言接过,轻仰起头,动作迟缓的将药倒入口中。
储毓还是不放心,拿起手机就要给孙文斌打电话:
“不行,现在云深弟弟也不在,我得跟老板请个假,马上送你去医院!”
听见云深弟弟四个字的时候,夏言的眼底,浮起一抹水雾,
她拉住储毓的手,语气稀松平常:
“储毓姐,我没事,吃了退烧药,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储毓反问:
“可是,你这个样子,能自己回去吗?”
夏言淡定自若笑笑:
“没事,我一会儿去路边,叫辆出租车。”
储毓实在放心不下,将夏言送到了马路边,给她叫了一辆出租车,
看着夏言坐上车离开以后,才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民宿里,
思来想去,储毓还是对夏言牵肠挂肚,于是拨通了顾云深的电话。
顾云深才接通储毓的电话,就听见储毓在电话那头,心急如焚的呼唤:
“云深弟弟,夏言生病了!她的身上好烫!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听闻夏言来势汹汹的病情,顾云深心头猛的一颤,
挂了电话,背起书包,抓起手机就往屋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