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飞掏出四包大前门烟,换来一个旧渔网,虽然破了点,好歹能把鱼装下。他把鱼装进网里,又放回江边水里泡着,生怕这么好的鱼给闷死了——鲟鳇鱼肚子里的籽,那可是宝贝。
老头没走,还在一旁帮着弄。
“大爷,今天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还真弄不上来。”
老头摆摆手:“甭客气,我也就是搭把手。我钓了几十年鱼了,头一次见这么大的,算是开了眼。”
“对了,大爷,您刚才不是说……要买这鱼?”
“当然想买啊!”老头语气一转,直接从口袋里拿出证件递给陈鹏飞:“我是商业局的,国营饭店、供销社、工商社,全归我们管。你说我要不要买?”
陈鹏飞接过证件,看了眼:魏建设,商业局局长。心里顿时一松:总算没白折腾这一趟。
“魏局长,这鱼离了水就活不成,怎么拿回去?”
“不能死!鱼籽一死就白瞎了。你在这等会,我看看附近有没有车能用。”
“好嘞,魏局长,我就钓着等您。”
“你还钓?钓上来第二条你能收拾得了吗?”
陈鹏飞笑笑:“这玩意儿哪那么容易遇着了。”
“也是哈。”魏局长说着骑上自行车,一边骑一边回头喊,“钓着的都留着,别乱扔啊!”
陈鹏飞挥挥手,看着那风风火火骑走的身影,心里只觉得——成了!
陈鹏飞回到石头上,坐稳了身子,抄起鱼竿,重新挂上鱼饵,轻轻一甩竿,姿势干净利落。他都没再打窝了,观众全散了,也没必要演戏了。
两分钟不到,鱼漂一沉,柔柔地没入江中。陈鹏飞心念一动,眼角瞟着鱼漂缓缓浮起,空间里直接躺了一条鲟鳇鱼,比前头那条还大一圈。
他也不含糊,照着那套路,把剩下八个高档鱼饵一口气全用完了。结果——空间里多了两条鲟鳇鱼,三条狗鱼,两条大白鱼,还有一条哲罗鲑,后世全是保护动物。这商城的高价鱼饵,是真值!贵得有道理!
魏局长这会儿还没回来,陈鹏飞索性又买了点鱼饵继续钓。这回没那么挥霍,积分不多了,买了中等档次的,花了一万积分,也是一份十个。
效果虽然没那么炸裂,但也稳。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才上来一条十几斤重的大马哈鱼——不错,够回家交差的了,直接扔进桶里。
接下来又钓了一个多小时,陆续起了两条鳌花鱼,三四斤的样子。
刚把一条十多斤的大鲤鱼拉上来,魏局长回来了,身后是一辆停在土路边的牛车,车上放着一个一米来高的大水缸,圆鼓鼓的,像是过去大户人家种荷养鱼用的那种。
魏局长走过来,扫了一眼桶,又看看地上的鲤鱼,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小子真行!我才走这么一小会儿,你又整这一堆,我钓了几年都没你这收成。”
陈鹏飞讪笑着挠头:“我就是运气好,上山也总能碰见点小野味。”话一出口,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抬手捂了下嘴巴。
“哟?你还会打猎?”魏局长眼睛一亮,满脸惊喜。
“会点皮毛,是跟我干爷爷学的。”陈鹏飞故作谦虚。
“那你干爷爷厉害啊!打猎、钓鱼样样通。”魏局长顺口就把钓鱼这事儿也归到了他干爷爷头上。
“嗯,我家里人本事都不小。”
“你家是哪儿的?”魏局长随口问了一句。
“咱们一个县的,我是向阳公社陈家村的,叫陈鹏飞。”
“陈家村?”魏局长一听顿住了,“那你认识王大牛不?”
陈鹏飞脑子一晃:王大牛?这名儿……怎么有点耳熟?转念一想——王老头?干爷爷?那不就是?
村里从没人叫他名,全都喊“老王”、“王老头”,听了几十年,还真把正名忘了。
“腿有点不方便,个子高高的……”
“认识认识!那是我干爷爷。”陈鹏飞赶紧接话。
“哎呀,那就说得通了。他教出来的,能差得了?”魏局长乐了,“那你以后得叫我一声爷爷。”
陈鹏飞当场一愣——还能这么操作的?我这费尽心思导演半天,就为了这个“偶遇”,结果一张嘴全解决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没关系的跑断腿,有关系的一张嘴。
“局长,您是领导,我哪敢乱叫,还是叫您魏局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