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孟初说,“我把备用钥匙给你。”
付关山露出一个微笑,把他在产业园区门口放了下来。
车子刚一开走,孟初立刻叫车返回了机场。
下午接连有事——孟初陪专家一起进来,听讲座只能坐在前排,被院长抓了壮丁,让他写篇关于讲座的报道。
而后手下的硕士又来问问题,这家伙没有边界感,经常把头凑过来,看他的电脑屏幕,弄得孟初很烦躁。
等他的思绪安定下来,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他喝了杯茶,静静地放空了一会儿,猛地站了起来,心脏发出尖啸。
自己答应了什么啊!
一起住好几周,这不就是同居吗?
他咬着指甲,回想领证前的那一晚——乘以20?这日子还能过吗?
他苦恼地望了眼屏幕,开始自我安慰。他逆来顺受,从不跟人起冲突,也就是增加一些清扫量罢了。
没什么,干杂活,他最擅长了。
给自己鼓了鼓劲,他决定回家。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过于乐观了。
刚进客厅,他就踢到了什么硬物。
他低下头,看到付关山28寸的行李箱,就这么大喇喇地瘫在地上,还是打开的,占地面积极大。
他往里看了眼,数据线与耳机达成量子纠缠态,衬衫形成了四维褶皱,皮带个个都是莫比乌斯环——这是行李箱吗?这是宇宙熵增的终点!
他看到次卧亮着灯,打算去问问同住人,什么时候把路障挪走,然后看见付关山倒在床上刷手机。
孟初瞳孔地震:这人穿着的大衣,就是机场那个吧!
从香港穿回来的衣服,经过这么多公共场合、交通工具,竟然就这么贴着床铺!
“那个……”孟初咬了咬嘴唇,打算一件一件来,“箱子里的衣服,要不要洗一下?”
“没事,”付关山说,“那些都得干洗,明天全送去店里就好了。”
谁送?家政小精灵吗?
“你要是没有干净的睡衣,”孟初继续说,“楼下有家床上用品店,我给你新买一套吧。”
“不用,”付关山说,“我只穿一个固定的牌子,在行李箱里呢,我一会儿找出来。”
能找到吗?那个衣服的黑洞!
“哦,对了,”付关山指着床对面的墙说,“我能新买个衣柜放这儿吗?刚刚量了下尺寸,能放下一个2米的推拉门衣柜。”
孟初踌躇了几秒,缓缓转头,确认自己的视力:“这里不是有个衣柜吗?”
“你不是认真的吧?这哪够用?”
孟初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不是只住几周吗?”
“对啊,幸亏是几周,否则整个房间也不够用,帽子就有十几个呢。”
你是哪吒吗?
付关山顶着他欲言又止的目光,坐了起来。赶了一天路,这家伙看起来兴致还挺高。“明天早上是我们同居第一顿,”“同居”这个词敲打着孟初的神经,“吃什么呢?”
“盼盼和卡乐比。”
付关山震惊:“这不是跟上次一样吗?”
啊,孟初想,这是他的常规早餐,但付关山以为是特例。“还有湾仔码头和三全。”
“你就吃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孟初感到冒犯:“这些牌子都是我精挑细选的。”
“那午餐和晚餐呢?”
“在食堂吃。”
“晚上不回家吃?”
“我一般九点多下班,十一点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