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榻上,叶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软枕里。松烟蜷在他脚边,尾巴尖时不时扫过他的脚踝,痒丝丝的。
"少爷,该起了。"
福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接着是轻轻的叩门声。老管家向来知道分寸,若非要紧事,绝不会在晨间来扰。
叶明揉了揉眼睛,披衣起身。一推开门,就见福伯捧着个托盘站在廊下,托盘上放着碗冒着热气的杏仁茶和几块金黄的栗子糕。
"庄子上送信来了,"福伯将托盘放在小几上,"说是明日开镰,问少爷可要亲自去看?"
叶明捧着杏仁茶的手一顿。去年推广的新式耕作法,今年该见真章了。他走到窗前推开窗子,远处田野里金黄的稻浪随风起伏,几个农人正在田埂上走动,想必是在做最后的准备。
"备马吧,"叶明啜了口杏仁茶,"再去库房取些布匹和药材带上。"
福伯会意地点头。国公府在丰收时节向来有犒赏佃户的惯例,今年三少爷又特意嘱咐要多备些伤药和消暑的凉茶。
早膳后,叶明换了身简便的靛蓝棉布袍子,腰间只系了条素色汗巾。他先去书房取了本册子——这是去年记录的各种耕作要点,准备带去给庄户们参考。
马厩前,李天宝已经领着几个小厮在整理行装。除了布匹药材,还装了几大坛新酿的米酒,坛口用红纸封着,煞是喜庆。
"少爷,您看还缺什么不?"李天宝抹了把汗问道。
叶明扫了眼马车,忽然想起什么:"去厨房取些腌菜和腊肉带上,再装两筐昨儿个摘的秋梨。"
秋高气爽,马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两旁稻田里沉甸甸的稻穗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山坡上,几个孩童正在采摘野果,欢笑声随着风飘过来。
"少爷,今年长势不错啊。"李天宝趴在车窗上张望,"穗子都比去年饱满。"
叶明点点头。去岁推广的深耕细作、合理密植等法子,如今看来确实见效。
他翻开随身带的册子,在"秋收注意事项"那页做了个记号——得提醒庄户们注意收割时机,过早过晚都会影响收成。
马车刚拐过一道山坡,前方突然传来喧闹声。只见十几个庄户围在田埂上,中间似乎躺着个人。
"怎么回事?"叶明连忙叫停车。
原来是个年轻后生在检查稻田时被毒蛇咬了,此刻正躺在地上,小腿已经肿得发亮。旁边几个老农急得团团转,有人提议用嘴吸出毒血,有人说要赶紧找郎中。
"别动他!"叶明快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这是解毒散,先服下。"
幸好临行前带了药材。叶明又让人取来烧酒和干净布条,亲自为那后生清理伤口。庄户们屏息看着,直到伤者脸色渐渐好转,才长舒一口气。
"多谢三爷救命之恩!"老里正颤巍巍地要跪下。
叶明连忙扶住:"老人家不必如此。去岁说好的,收割时我会来瞧瞧。"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锣鼓声。一队青壮年扛着镰刀走来,领头的汉子正是叶田,他手里还举着面红旗——这是开镰的仪式。按照乡俗,第一镰要由东家或者德高望重的长者来割。
"少爷,您请。"叶田递上一把系着红绸的新镰刀。
叶明接过镰刀,走入田中。金黄的稻穗拂过手掌,沉甸甸的触感让人心生欢喜。他弯腰割下一把稻子,庄户们立刻欢呼起来,锣鼓声更加热烈了。
随后叶明跟着农人们一起劳作,听老人们讲古。庄户们起初还拘谨,后来发现这位三爷不仅懂得多,干活也不含糊,渐渐就亲近起来。
"少爷,您看这个。"一个叫二狗的半大小子神秘兮兮地捧来个陶罐,"我在后山挖到的,是不是古董?"
叶明接过一看,差点笑出声——那分明是个夜壶。但他还是认真擦了擦罐底的泥:"嗯,前朝的物件,留着当个念想吧。"
丰收的喜悦弥漫在庄子的每个角落。打谷场上,妇女们一边筛谷一边哼着小调;粮仓前,老里正捧着新米老泪纵横;就连孩子们也忙着拾穗,每捡满一篮就能换块麦芽糖。
这日傍晚,叶明正在账房核对收成数目,李天宝突然急匆匆跑来:"少爷,庄户们说要请您吃顿好的!"
打谷场上已经摆开了长桌,各家各户都端来了拿手菜。有炖得烂熟的肘子,有刚捞上来的河鲜,还有用新米做的各式点心。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那口大锅,里面煮着全庄人凑的"百家米",香气飘出老远。
"三爷,您先请。"老里正捧着一碗新米饭,手都有些发抖。
叶明接过碗,看着周围庄户们期待的眼神,忽然觉得喉头有些发紧。他夹了一筷子鱼肉,又尝了口时蔬,最后郑重地扒了口米饭。
"好吃。"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所有人都笑开了花。
夜色渐深,打谷场上点起了篝火。年轻人们跳起了丰收舞,孩子们围着火堆追逐嬉戏。叶明坐在一旁,手里捧着庄户们自酿的米酒,听着此起彼伏的笑语,忽然觉得,这才是最真实的喜悦。
回府那日,庄户们一直送到村口。马车里装满了各色土产——新米、腌菜、野味,还有孩子们偷偷塞进来的草编蚂蚱和木雕小鸟。
"少爷,明天还来不?"二狗追着马车跑了老远。
叶明从车窗探出头:"来!"
秋阳正好,照得田间地头一片金黄。马车驶过之处,农人们正在忙着晾晒稻谷,见到马车都停下活计挥手致意。叶明望着这一幕,忽然想起自己刚穿越来时,还曾抱怨过这时代的种种不便。
如今看来,能在这样的秋日里,见证一片土地的丰收,或许就是最大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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