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后花园,惨叫连连,鸟雀惊飞。
燕惊澜狠狠一脚踢中赵佑两腿间那糟心玩意,痛得他蜷缩成一团,她犹觉不解气,左右看了下,发现一旁不知哪个洒扫丫鬟偷懒落了根笤帚,当下便一把抄起笤帚往赵佑身上招呼。
“混账东西!混账!混账!”
燕惊澜一边打一边骂,白净的小脸红扑扑的,看赵佑被打得鬼哭狼嚎不断求饶,心里痛快极了。
看啊,像赵佑这种被打了不也是跟其他人一样会哭会求饶吗?
她有什么可害怕的?
陈年旧事蒙在心头的阴影,就这样被她一笤帚一笤帚地亲手打散。
往后余生,晴空万里。
安喜院内。
燕岁安正招待燕云婷,一盏上好的六安茶,一碟桂花糖糕,一碟瓜子,她拈了颗瓜子磕着,听见后花园传来了动静,笑了。
“姑姑莫担忧,岁安早已安排好,谁都不许靠近后花园。待事成了,您就把大姐姐接过国公府去,好好治治她不敬长辈的罪。”
燕云婷喝了口茶,又吃了块糕点,对燕岁安的听话乖巧十分满意。
“岁安真是个好孩子,唉,姑姑命苦,生生被娘家拒之门外十几年,有娘家都回不来。也就是你爹娘人好心善,我才得以回家走动。那燕惊澜,真是跟她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尖酸刻薄,半点儿不顾姑姑的脸面,偏生我家世子就看中了她,若不是你帮忙,姑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燕岁安咯咯笑:“一家人说什么帮不帮的,世子哥哥也算是我半个亲哥了,身份又那般贵重,他要什么,我还能不给吗?”
燕云婷赞同地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岁安你放心,这正室的位置,姑姑还给你留着,待我说服了我们国公爷和夫人,便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去。”
燕岁安脸上的笑容差点就维持不住。
封爵后,奉国公府是她们这无根无底的侯府能攀上的最高的枝头了,她娘当下便恢复了与大姑姑的来往,还吩咐她跟赵佑交好,莫失了情面。
逢年过节燕云婷便会回来,什么好的贵的,装上满满一车带走,算作侯府给国公府的孝敬。
但细想下来,这门姻亲并没有给侯府带来任何助力。
燕岁安看出了门道,但杨佩环总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得长久往来下去,好处才会滚滚而来。
于是燕岁安便也对燕云婷和赵佑极尽讨好,以至于燕云婷想燕惊澜,都毫不避讳地找上门来,要求她帮忙。
燕岁安本可拒绝。
她裙幄宴出了丑,如今已经不敢出门了,凭什么燕惊澜就大出风头,还得了个丹青妙手一画千金的名头?
只有燕惊澜出更大的丑事,才能转移众人对她的视线,她才好在外走动,想办法与六皇子亲近。
于是便应承了燕云婷的请求,将燕惊澜引去后花园,又引走了其他人,确保她孤立无援。
可不是为了嫁给赵佑那头肥猪!
“姑姑疼我,岁安知道。但是岁安也心疼姑姑,世子哥哥的婚事必定是夫人做主,姑姑想插一手,必定会惹恼夫人,还是不要了,岁安不想姑姑为了我而受到夫人的刁难。”
燕云婷想起郑夫人那作派,便也歇了心思:“还是岁安心疼姑姑。”
姑侄二人说着话,后花园的那点儿动静却越听越奇怪。
燕云婷说:“这声儿怎么不带停的?听着也不太像女人的声音。”
燕岁安也细听了一会儿,这声音与其像燕惊澜被惊吓到被强迫时的呼救,更像是赵佑的痛呼,顿时脸色一变:“不好。”
她连忙起身要去后花园,但是临出门时又想到自己还斗不过燕惊澜,不能让她知道这事是她干的,又刹住脚步,叫来一个小丫鬟。
“姑姑,岁安身体突感不适,就让春欢给你带路吧。”说着还咳嗽两声。
燕云婷着急赵佑,也不计较,嘱她好生休养,便同小丫鬟一同去了后花园。
越走近,那赵佑的惨叫便越发惊人心惊。
燕云婷好不容易找到人,看到赵佑时,几乎肝胆俱碎!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