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文斯顺从地让导师给他检查身体。
为了方便训练者对自己的姿态进行认知,训练室有一整面墙壁都是镜子,而他此刻正对着镜面。
银发的美人左手扣着他的左边肩膀,而右手则握着他右边手腕。两人的距离随着他把他的手向一旁拉起而贴近,最终从后面紧紧地将他拥在了怀里。
馥郁浓美的甜香在空气里弥漫。艾尔文斯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上一点。
直到突然的剧痛拉回了他的思绪。
风时将他的右手先向上方拉,又往下方捺,然后又尝试斜方向的扭转,“疼吗?”
“不疼的,先生。”
艾尔文斯说道,无声咬紧了牙关。
“别和我撒谎。”
风时无奈地说,然后对他进行解释,“我现在怀疑你受伤了,需要确定具体伤情,现在正在寻找痛点。”
“这、这样,抱歉,”艾尔文斯明白了,耳尖浮上了一点薄薄的胭脂,“刚刚很疼,先生。”
“对嘛,感到疼就立刻和我说,不然的话找痛点的过程反而可能会让你进一步受伤,”风时放下了他的手,“来,我们换另一边。”
训练室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垫子。上身检查完毕之后,风时丢了个清洁术,让他躺下,又测试了膝盖等关节的可活动度,就连双脚也没有略过。他扣着他的足趾缓缓向上翻转,艾尔文斯轻抽一口气,双唇紧抿成一线。
“疼?”
“那里不疼,先生。”
他几乎说不出话,但这句话却是实话。风时指尖用力,摁在他足背跖骨的缝隙:“这里?”
艾尔文斯差点儿跳了起来:“好疼。”
风时轻轻揉了一揉,把他的脚放下。检查似乎结束了,艾尔文斯坐起来,“抱歉先生,把您的手给弄脏了。”
“不脏的,你不是刚洗过澡吗?”风时说道,抬头看去一眼,不由惊讶,“诶,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要不要也检查一下?”
“不不不,”艾尔文斯吓得赶紧捂住耳朵,往一旁躲,“这个就不用了!”
——会出事的!
风时遗憾地垂敛了眼眸。
随后他闻到了酒精的气味,艾尔文斯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包消毒湿巾拆开,拉过了他的手。
沁凉的水意一点点在手背上扩散,风时有点诧异,“我刚刚不是说了……”
“不,先生,让我给您擦一下,”淡金色的长发垂下,因为没有干透的缘故而有些结缕,年轻的精灵认真地擦拭导师每一根手指,完全不敢抬头,像是在转移话题一般飞快地问道,“我有受伤吗?”
“还好,不算太严重,”风时很给面子地把另只手也交给他——契主主动要喂他恰饭,他为什么要拒绝呢,虽然仅仅是手部的接触带来的能量并不是很多,“白天都训练了些什么?”
“只是些基础体能而已,”艾尔文斯回答,想想有些疑惑,“丹恩教官虽然严厉,但也很专业,他会逐个纠正可能会导致受伤的错误动作,而且每次训练之前之后,都会带我们热身拉伸,我本身体质也不算太差,按理说不该伤到才对。”
“是不应该,前提是你是人类而不是精灵,”风时说,“尽管看起来只有耳朵存在差别,但实际上两者的身体结构还是存在很大差异的,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有些动作人类做了没问题,但是精灵不行……你把今天做过的训练重复给我看。”
“先生我先帮您擦完手。”
“嗯,”风时具有珍惜粮食的美好品格,“当然了,你大致演示一下就行,别再把自己给弄伤了。”
艾尔文斯把湿巾丢进了垃圾筒,回忆起日间训练的动作,为他进行演示。
风时在他身边绕来绕去:
“没错,这个。”
“嗯……”
“这样的动作对精灵很不友好。”
“哦好糟,这个训练,你当时做的时候就在疼吧?”
艾尔文斯点了点头。
风时立刻对他进行责备:“那为什么不说?”
“因为别人也有感到疼,尤其是非武者势力出身的学员,比如安塞尔,”艾尔文斯解释道,“我从他们过分狰狞的表情与过分凄惨的叫声上进行理性分析,得出结论,他们应该比我要疼得多。”
风时:“…………”
这些弱鸡的人类!
“这些动作坚决不能再做了,至于其它的动作,”他想了一想,“最好还是休息一下,请天假吧。”
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你现在正在经历血脉纯化的过程,从人类与精灵混血的混沌状态向完全的精灵进行转化,非常关键的时期,要多小心些才行。今天我们就先不训练了,我来帮你拉伸一下,这样你明天就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