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乐栎还是向旁边的周州确认了一遍,才犹豫地按了门铃。
门打开后,里面确实是商时驹。
他穿着家居T恤和休闲长裤,可能是因为在家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放松。
第一次上门拜访,夏乐栎正犹豫着要说点什么,对面商时驹已经蹲下身去,熟门熟路地拿出了双拖鞋,样式很明显是男士,“周州之前来留下的,没穿几次。你能穿吗?”
夏乐栎有点别扭地点头。
倒不是介意,就是正主就在旁边,有点怪怪的。
她悄悄瞥了眼周州,和对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后者笑了下,[让他下次给你准备一双吧。]
夏乐栎:“……”
这就有点反客为主了吧。
“坐,”商时驹没在意这点细节,简单地往沙发上示意了一下,人已经往里面走了,问,“喝什么?”
夏乐栎莫名拘紧起来,“水就行。”
她略微打量了一下客厅,看得出来里面不少家具都是新换过,但柜子的样式和整体风格都很年代感。像是为了和原本的装修协调,连沙发都是布艺的。
商时驹没客气,真的倒了杯水过来。
他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人就坐到了对面,脸色严肃地,“什么事?”
夏乐栎:“……”
因为觉得你被停职了可能心情不好,所以过来看看你……总感觉这个理由说都很难开口,和商时驹完全不搭啊!她到底怎么想的?!
她开始坐立不安,并觉得浑身刺挠。
眼见着商时驹的表情越来越沉,不知道脑补到什么方向去了,夏乐栎果断开口,“我想问问游轮的后续!”
话落,好像听见旁边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夏乐栎:“……”
你最没资格叹气了好不好!!
这边,夏乐栎提完要求后,商时驹好半天没有回答。
想着周州第一天就指出的“视线落点”的问题,夏乐栎艰难地克制住往旁边谴责的目光,僵硬地和商时驹对视。
几分钟后,商时驹先一步撇开了眼。
他扔下句“等着”,就站起身来。
夏乐栎:“……”
真的很像撂狠话啊。
商时驹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上等着。
他回房间拿出一沓纸来——很厚的一沓、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手写字,算不上特别工整,但是字形很漂亮,笔画转折处带着凌厉的锋芒。
商时驹:“就这些,多了没有。”
夏乐栎:是游轮上案件的资料?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局里的案件归档居然还是手写的么。
像是知道夏乐栎在想什么,周州解释:[不是资料,是“检讨”。]
夏乐栎:???
[时驹之前的动静太大,游轮的损失应该还在保险公司协商,不知道局里要赔多少。不管结果怎么样,他这次的检讨肯定少不了。]
夏乐栎:“……”
这么想想,确实该检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