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晟帝高坐龙椅之上,阴鸷的眸子里似有怒火喷射。
今日,本就有突厥使臣,前来寻衅。
没想到,自家后宫里却闹出这么大的乌龙,疯癫的九皇子,居然将六皇子踢成了太监,突厥使臣的腰杆子,都快笑弯了。
堂堂大乾,泱泱大国,礼仪之邦,天朝上国的脸面,往哪里放?
“呜呜呜……”
六皇子跪伏在地上,捂着伤处,不断哀嚎,“父皇,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九弟就是故意的。”
六皇子生母,皇帝宠妃令妃,在一名老嬷嬷的搀扶下,也跪在大殿中央,娇喘急促,泣不成声。
“陛下,臣,臣妾可就这么一个嫡子啊,那傻子居然踢碎了他的……呜呜呜……臣妾要那傻子死。”
“娘娘……您保重身体啊!”
老嬷嬷跟着不断流泪,简直比自己儿子受了伤还难过,“陛下,您是没见到六皇子的伤势,全,全没了。”
“噗嗤……”
突厥使臣强忍着笑,顿时被晟帝一个凶戾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混账东西!岂有此理?老九呢?”
晟帝暴怒,猛地一拍龙椅,忍不住剧烈咳嗽。
大内总管卫忠显立马扶着他,拍着背,“陛下,保重龙体啊!燕统领已经去了。”
“启禀陛下,九皇子带到。”
少顷,燕南天押解着姜凡,赶到乾清宫,面对满朝文臣武将,以及突厥使臣的打量目光,他猛地一颤,匆忙躲到了燕南天背后。
“燕统领,你不是说带我去抓兔子吗?怎么来这里了?”
“凡凡怕,凡凡要走了!”
他缩着身子,转身就要逃走,不料被一侍卫阻拦。
“逆子,休得放肆!”
晟帝起身,目光如鹰隼般盯着他,“为何致残你六哥?你平日犯浑也就算了,怎敢伤你兄长?成何体统?”
“父皇,你好凶哦,凡凡怕怕。”
姜凡偷瞄了他一眼,后将目光缩了回来,低着头把玩手指,“大美女、抓兔兔、着火了、救火……你比我六哥强多了。”
他一抽一搐,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摆头。
嘴角,还不时地流出哈喇子。
“抓兔兔,好玩,着火,不好玩!咳咳……凡凡,怕火。”
别人听不懂,可六皇子却如芒刺在背,什么抓兔兔?什么‘你比你六哥强多了’?
再联想到苏媚娘那副迷乱的样子,难不成,这小子是办完事儿后偷偷溜走了?
“啊……”
一想到这儿,他竟然有点莫名的兴奋,甚至来了反应,牵动伤口,疼得嘴角狂咧咧。
姜凡见他那样子,心中偷乐,先天牛头人圣体?
“父皇、母妃,请为儿臣做主啊,疼死我了!”
令妃看爱子痛不欲生,心疼到无法呼吸,“陛下,请治老九死罪。”
此时,丞相孙谦执玉笏站了出来,躬身行礼,“陛下,六皇子乃国之栋梁,协理治国,京城内外,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如今却惨遭此等横祸,实乃天妒英才,九皇子其罪,罪无可赦。”
老家伙!
姜凡瞪了眼孙谦,这老东西是令妃的父亲,大乾当之无愧的第一权臣,老谋深算,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其爪牙早已伸到了军、政、商多处。
甚至,姜凡怀疑,三皇子遭遇伏击,战死沙场,与他脱不了干系。
孙谦开了头,与他交好的那些文臣武将,纷纷站出来附议,痛斥姜凡平日里的种种罪行。
小到半夜扒寡妇门,大到喂梁王世子吃大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