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闻撇过头,没再理会。
而另一边,靳迟早在叶溪闻醒来的第一时间就醒了,但他愣是没敢睁开眼,肌肉一点点无意识紧绷起来。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一起睡觉了,但靳迟还是很紧张。
这种紧张一直持续到身后腕足上传来什么奇怪的触感。
非常轻的一下,像是风拂过。
但又分明带着灼人的温度。
一直到脚步声渐远,靳迟才猛地睁开眼,有点不可置信地转头,目光落在刚被摸摸完、还僵成一团的那些伴生物身上。
很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些东西是怎么出来的?
靳迟大脑都成了一团浆糊,他焦灼地思考片刻,根本不敢将目光投向叶溪闻离开的那个方向。
……被看到了?
他猜到这些东西是他的了吗?还是说,还将这些当成是他朋友?
靳迟要晕倒了,就在他焦灼思考,同时努力将那些不听话的腕足按回去的同时,目光忽然触及到不远处正森*晚*整*理冷笑的纪宏。
靳迟沉思片刻,忽地起身走过去,在纪宏警惕的眼神下俯身凑近。
“是你动的手脚?”
纪宏:“?”
他手脚都被捆住,嘴也被塞住,闻言神情颇为震惊地仰起头,脸上写满了四个字——“你有病吧???”
靳迟眼睛微眯,见状更是默认他心虚,烦躁地啧一声,抬手就往他脖子上一砍。
纪宏身子一晃,神情还余了点茫然和愤怒,软软倒下去。
靳迟蹲下身,加固了一下对纪宏的束缚。
勤勤恳恳一套下来,叶溪闻也洗漱回来了。
只是目光在触及到靳迟身后时,他动作微顿,带了几分心虚地撇开眼,脚步在原地踟蹰片刻,这才上前。
——反正,靳迟没睁开眼,就是默认他不知道吧?
叶溪闻这么想着,竟有几分理直气壮起来。
两人有志一同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一个是心虚自己非礼了对方,另一个也是。
用触手去被动碰了人家,怎么不算一种非礼呢?
-
两人拉着纪宏又走了约莫一两个小时,眼前终于出现一扇合金制成的大门。
门上贴着黑黄配合的封条,其上用粗大的黑体字标明“禁止出入”。
四个大字密密挨挨,看上去威严而霸道。
这应该便是出口了。
大门沉重,叶溪闻试探性地推了一下,失败。
他目光稍稍偏移,落在一旁不知正在想什么的靳迟身上,忽地开口:“要不,喊你朋友出来帮帮忙?”
声调拖得轻慢。
几乎是将“我已经知道你跟触手的关系”这件事摊开揉碎摆在明面上来说。
要是靳迟再熟练一点,早该意识到叶溪闻并不排斥这些畸形的伴生物,直接打蛇随棍上,趁机坦白。
可奈何他实在是生涩,又被这两天里叶溪闻主动做出的各种动作刺激到大脑宕机,站在原地犹犹豫豫思考片刻。
……朋友?
悟了。
靳迟当机立断地拎起一旁毫无知觉的纪宏,走到门前左右转转,成功在右手处找到一点凸起。
他拎起纪宏的手按在上面。
纪宏还昏迷着,先是被他强行拖拽了一截,随后又被猛地拽起胳膊差点脱臼,疼得迷迷糊糊睁开眼。
却正合靳迟的意。
靳迟伸出一只手,“辅助”纪宏睁开眼,对准墙上那个凸起。
冰冷的无机物弹出来,扫描过纪宏翻开的瞳孔,随后只听砰一声,大门轰然打开。
而纪宏被这么折腾了一通,终于迷迷糊糊恢复了点儿意识,挣扎着想要推开靳迟。
靳迟没管他,随手将他丢到一旁,任由他疯狂揉眼睛,还控制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叶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