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水溪沟和过去已经略有不同了。
村民们各自忙碌,不少人家正在修新房,村里几个小孩手里拿着糖果到处跑,不论男女都穿得体体面面,吃得面色红润。
宋南天看在眼里,心里暗自生奇,但奇在哪,他一时也说不清楚。
到了赵靖家门外,正好刘七娃出来,见到宋南天,眉头一皱道:“宋少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宋南天认得这人是那天去他家里为非作歹的人之一,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还得挤出笑,上前恭敬行礼道:“这位大哥,赵大哥在家吗?”
刘七娃听宋南天叫赵靖赵大哥,眉头皱得更紧了,冷声道:“你有什么事?”
宋南天赔笑道:“我想请赵大哥明天到我家喝酒,上次怠慢了你们兄弟,我和父亲日夜不安,非好好请你们一次不可。”
刘七娃咧嘴一笑,他并没多想,只当是宋家父子被吓破了胆,于是说道:“倒是懂事了,你随我来吧。”
他领着宋南天进了家里,赵靖和郭小德、刘争几个人正在院子里讨论春耕的事。
宋南天余光打量着赵靖家,心里暗暗想虽然都是茅草屋,竟建了这么多,还有这么多使唤的人。
水溪沟的地基本上都是附近几个地主老爷的,村长都只有几亩自家田,其余人都是租地的佃户。
玉娥在屋里隔着窗户看见宋南天,忙躲开了。
丰儿见状往外一看,顿时火起,从屋里出来厉声喝道:“宋南天,你来做甚?”
宋南天强压怒火,上前施礼道:“丰儿,咱们哥俩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往日里是哥哥错了,哥哥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丰儿以为宋南天是来找碴的,所以先发制人地喝问,结果遇着宋南天这么说,一时接不了话了,只狐疑地望着宋南天。
宋南天又隔着窗给三婶行礼,一口一个婶子地叫着。
赵靖看在眼里,虽不知宋南天具体所为何事,但很确定,他绝对有所图谋。
那边宋南天见赵靖看着自己,赶忙过来躬身作揖,说道:“赵大哥,往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经我爹的教诲,我总算知道自己错了。见过赵大哥,我才知道什么是真豪杰。”
说着他朝刘争郭小德等人也一一见礼,说道:“诸位哥哥,小弟明日在家里设宴,想请诸位哥哥喝一杯,以弥补往日的过错。”
郭小德不耐烦道:“没空!”
刘争等人都眼望着赵靖,等他拿主意。
赵靖含笑应道:“既然宋少爷这般有诚意,我们便却之不恭了。”
宋南天闻言大喜,他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不想赵靖竟直接答应了。
送走了宋南天,郭小德蹙眉道:“我看见他父子便作呕,明日的宴我不去了。”
刘争眼望着赵靖,摩挲着下巴沉吟道:“赵大哥,我总觉得这事怪怪的。宋南天自小乖戾,绝不是吓一次就能服软的人。”
刘世财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猛地一砸拳头道:“别是在酒菜里下毒想害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