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般害我,我怎能不报仇?”
廉僖眯起眼,“我记得,文昭仪有一只心爱的猫,几乎是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小怀一愣。
“从前廉家有个极擅制药的府医,你去将他带过来。”廉僖道。
小怀摇头,“姑娘,别犯傻啊。”
“若你不听我的。”
廉僖冷冷看着小怀,“日后就别待在我身边了。”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满儿妹妹,是你吗?”
伍满缓步走进屋子,“皇妃的身子如何了?”
“小怀还有要事在身,麻烦你帮我端药过来。”廉僖看了眼炉子上正烧得滚烫的药盅。
伍满一顿,“是。”
见人拿出帕子,廉僖悠悠道:“满儿妹妹这是不情愿侍疾?”
伍满看了眼廉僖,“药盅烫手。”
“放凉许久了。”廉僖微笑。
伍满只得收起帕子,端起药盅的瞬间,滚烫的温度让她下意识收回手。
药盅砸碎在地,滚烫药液浸透她的裙摆,烙印在她腿上,疼得她半跪在地,起不来身。
“妹妹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
廉僖满意地扯了扯嘴角,“罢了,这药我就不喝了,你收拾完,就直接回去吧。”
伍满撑在地上,只能一点点捡起药盅碎片,碎片锋利,将她指尖和掌心划破,鲜血横流。
她眸底泛起一阵寒意。
恍惚间,想起先前在春日宴上诬陷姚沛宜之后,她反击她说的话。
“我觉得你没意思得很。”
伍满深吸一口气,刺鼻的药味灌进她的鼻腔,抬眼看向屋外,是被四面墙围住的院落。
再费心布置,也只是一处精致的牢笼。
是没意思。
没意思得很。
——
黎家,宾客盈门。
姚沛宜入府后,就和雷妙妙碰了头。
“王爷。”
瞧着颇为浩然正气的中年男人走出来迎接,朝俞定京作揖,“臣拜见王爷。”
俞定京颔,掌心覆在姚沛宜的腰后,将人引上来,“黎尚书,这是我妻子。”
姚沛宜瞄了眼俞定京。
【妻子?】
【新鲜。】
黎曙笑着作揖,“先前王爷大婚,臣也是见过王妃的。”
姚沛宜跟着回礼,余光不自觉被黎曙身后的年轻人吸引了注意力。
对方一袭深灰绣木槿雅衫,乌简单用布带束着,脸上戴了半张玄铁面具,露出莹白光洁的下巴和薄唇,眸子生得极黑,恍若黑曜石般有吸引力。
“这位是我府中幕僚,舍先生。”
黎曙注意到姚沛宜的目光,连忙介绍。
“小的拜见王爷、王妃。”舍先生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