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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福尔摩斯空（第2页）

二人以玉髓为酒，斩蛟龙炼九转金丹，被三界称为‘雪刃双姝’。

直到那一日，行至北海的杨婉妗，看见扶桑木灵之光笼罩的东华帝君，一剑劈开北海玄冰。

杨婉妗掌心冰冷的先天阴气，第一次触碰到了纯阳本源。

那一刻，水乳交融，灵魂共振的感觉，深深地刻入了她的神识之中。

缘分，就是这般妙不可言。

总是这样，从不会提前告知你，就那么静悄悄的来了，却又那么刻骨铭心的刻入心间。

后来，扶桑宫的红莲每开败一次，他就替她簪一次花。

幸福的日子，如水般流逝。

那一日，九天之上的凌霄宝殿中，玉帝捏碎了手中的琉璃盏。

他面无表情的，将天河水军的布阵图按在了瑶池案头：“三界，只能有一个太阳。”

骤然间，紫微垣星辰黯淡。

东华帝君被扣上‘私通巫族’的罪名，天刑台上十只金乌的烈焰，焚断了他脊骨间的扶桑木灵根。

杨婉妗被锁在三十三重天外的玄光镜中，眼睁睁的看着丈夫的元神化作一股烟岚。

玉帝的指尖划过她脖颈：“不日后，你就该称我为夫君。阴阳交泰，三界尽归。”

慈航盗了元始天尊的盘古幡杀上凌霄宝殿。

她满襟是血地惨笑：“你当年为坐稳帝位，哄骗我师尊替你屠尽巫族。如今就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打算要了？”

玉帝震怒，以昊天镜将她打回了普陀山落伽洞。

那一次，她被烈火焚身，满头青丝燃尽，一颗真心渐冷，化做了比丘尼。

王母在蟠桃宴摔了琉璃盏。

她鬓间东华帝君遗留的扶桑花籽突然发芽，根系刺穿神玉案几。

她腰间慈航真人赠予的玉带砰然落地，将瑶池金砖砸了个大洞。

玉帝暴怒之下，祭出昊天镜。

凌霄宝殿在业火中坍塌，彼时，已是观音大士的她，以金身舍利为引，将自身化作连通三界的桥梁。

东华帝君的残魂顺着扶桑木重塑肉身。

玉帝在一片废墟中布下灭神阵，癫狂大笑：

“你以为赢的是情义？你以为赢下了权势？你以为三界权柄可重归你手？这天地，需要的从来不是有情有义。天道，需要一尊无情的天帝！”

杨婉妗扑向阵眼，手中攥着慈航当年赠她的半截玉簪：“七百万年的闺蜜，总要有一人活下来，写个结局”。

抱着必死的决心，杨婉妗投身入了灭神阵。

可屠神的灭神阵，却磨灭不了先天至阴之气的元神。最终，只是消磨尽了她过往的记忆。

从那之后，王母和玉帝，竟做了数百万年的夫妻。

“如此无道无德之人，可堪三界之主？”观音深深的吸气、呼气，平复着早应该古井无波的心绪。

孙悟空半响后，方道：“或许，真是天道需要一位无情的天帝。”

观音闻言，差点暴走：“连你这敢掀翻凌霄宝殿的人，也这般认为？”

孙悟空摇摇头：“我说的是天道需要。但我不认为，祂就一定是对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遵循自然规律，对万物一视同仁，不掺杂情感和偏好，这反而才是对万物的有情。祂可以如此，没有错。”

“但执掌三界的玉帝，却不该如此。”孙悟空看着自己的双手，淡淡的说道。

“道之以德，齐之以礼。道之以政，齐之以刑。凡间帝王，无论‘内儒外法’亦或‘内法外儒’，其间的平衡，都是需要兼顾的。人间多的是外示儒术，内用黄老的圣君。凡间的帝王尚需如此，何况三界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