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宸风突然抓住谢清蕴手腕,力道大得险些捏碎她腕骨。
“没错!这支簪子是我送给心玥的!”
裴宸风毫不避讳地承认了下来,“是我非要送她!谢姑娘何必这么咄咄逼人?要打要杀冲我来!”
他脖颈青筋暴起,将楼心玥挡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谢清蕴。
“心玥与你不同!她温柔贤淑,比你这个冷心冷肺的医女强百倍!”
“裴公子!这里是侯府,请你慎言。”侯夫人扶着桌案站起身,茶盏随着她颤抖的手泼湿前襟。
“玥儿吃穿用度皆按侯府嫡女份例,何时缺了你这只簪子?”
楼心玥突然扑到侯夫人脚边,泪水夺眶而出。
哭哭啼啼地抱着侯夫人的大腿,声音哽咽,“那簪子……那簪子是裴公子硬塞给我的!”
“玥儿本不打算收的,原先是想退回去。”
闻言,谢清蕴不禁觉得可笑。
冷哼了一声,“那为何又会出现在你的头上?”
“玥儿之所以这么做,是怕伤了侯府与裴家的和气……”她仰起哭红的眼,指尖死死揪住侯夫人衣摆。
“舅母,玥儿可以对天发誓,从未逾矩!”
“你当然不敢逾矩。”
谢清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发簪,“毕竟要等我退婚才能名正言顺。”
她忽然转头看向裴宸风,“不知我所说的,裴公子是否认同呢?”
裴宸风猛地推开谢清蕴,“休要污蔑心玥!”
侯夫人突然捂住心口踉跄两步,谢清蕴眼疾手快扶住她瘫软的身子。
楼心玥还要辩解,却见侯夫人颤抖着指向她发间,“我自问待你极好,没曾想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舅母!”
楼心玥从谢清蕴的手中将发簪抢了过来,用簪尾在掌心划出血痕,“玥儿不要这个簪子了,求舅母原谅玥儿!”
谢清蕴将侯夫人扶到位置上。
转身时裙摆扫过楼心玥染血的手背。
“我竟不知,妹妹连一只簪子都想收入囊中!”
谢清蕴突然俯身逼近裴宸风,“裴公子这般维护妹妹,看来你们两人早就已经沆瀣一气了。”
“够了!”侯夫人抓起案上茶壶砸向裴宸风。
滚烫的茶水泼在他锦袍下摆腾起白雾,“滚!都给我滚出去!”
楼心玥还要扑上来哭诉。
侯夫人却一把甩开,“我养你十年,竟养出个白眼狼!”
“母亲!”清蕴惊呼着按住侯夫人抽搐的手,银针还未取出,老人已翻着白眼瘫倒在椅中。
刹那间。
庭院里顿时乱作一团,小厮撞翻了铜盆,丫鬟尖叫着要去请太医。
裴宸风怔怔望着混乱的人群,突然抓住楼心玥胳膊往外拖,“心玥,你受伤了,我先带你去找大夫!”
“放开!”楼心玥拼命甩开他的手,一脸怨恨的看着裴宸风。
这个男人怎么这般愚蠢。
“这下你满意了?非要闹到家破人亡才甘心?”楼心玥突然诡异地笑起来,凑到谢清蕴耳边低语,“这一次,是我赢了!”
“我的好姐姐,你以为……”
“啪!”
谢清蕴反手一记耳光将她未尽的话打碎在齿间,“母亲若有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