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雅言睁开,轻轻地吐出一个字:“你!”
华君莞尔一笑,说:“我有什么好想的?不是天天见吗?”
万俟雅言说道:“别对不起我,否则你的下场比任何人都惨。”
“额!”华君的眉头一挑,温声问道:“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不起你?”她把万俟雅言拉起来,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将万俟雅言搂在自己的腿上。
万俟雅言坐在华君的怀里,温婉宠溺的气息让她极想趴在华君的怀里。
她偎在华君的怀里,嗅着华君身上的气息,越嗅越觉好闻。
从来没有人与她这般亲近过,这种感觉真好。
以前在现代,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忙完工作和朋友出去吃吃饭、逛逛街或去做做美容按摩,再泡泡吧什么的,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够用。
可在山寨,华君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好做的。
白天还好,东遛遛西逛逛,随便找点事做,时间不知不觉也就过了。
可到晚上,忙累一天的人都回屋早早地吹灯歇息,四周一片寂静,屋外一片漆黑,山上的夜又湿又冷,只有风声在响动和远远隐约的狼嚎声传来。
黑夜,带来的是她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恐惧和对家人的思念。
她想家人,她想父母,想她的事业和朋友,就连这屋里的十几盏油灯也让她想起现代的照明设备,十几盏油灯的光,比不上一盏节能灯。
华君泡在热腾腾的浴桶里,万俟雅言出去巡山寨检查岗哨去了,屋子里只有她一人,满室清冷,静得没有一点声响。
这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人吃人的世界,生存,是每一个人都面临的迫切问题,包括有万俟雅言当靠山的她。
万俟雅言真是她的靠山吗?
人说伴君如伴虎,万俟雅言不是皇帝,也勉强算个土皇帝,那心思手段,不输帝王。
没用的人,想杀就能杀掉。
例如今天的炙阳,如果不是她还能说得上话,那可怜的小受只怕就真让三尺白绫吊死了。
也许哪天她不小心得罪万俟雅言或让万俟雅言看不顺眼了,是否也三尺白绫踢给她?
华君越想越心寒。
她想回去,她想回家,在自己熟悉的世界,她至少不用为自己的生存、性命担忧,至少物质无忧。
静静地泡了会儿,华君深吸口气,收敛起情绪,对自己说:“加油,华君,为了活命,拿下万俟雅言。”时间太早,她也睡不着,索性裹了那件白狐裘出去看星星。
古代唯一的好处就是没空气污染,星空特别明亮。
她站了没多久,看到万俟雅言过来。
万俟雅言走在前面,身侧跟了个提笼笼的侍卫。
万俟雅言来到华君的身边,含笑说道:“在等我?山上雾重,怎么不在屋里等?”
额?等你?表错情了吧!华君柔柔地笑了笑,握住万俟雅言的手牵着她往回走,问:“巡完了?。”
万俟雅言低低地应一声:“嗯。多事之秋,恐遭偷袭,布置妥当才睡得安心。”她低头看一眼握住自己的纤纤素手,好心情地勾勾嘴角,回握住华君的手。
华君看向那两名立在门口的护卫,心说:“万俟雅言也不容易,连睡觉都得提防。”她的睡房门口,二十四小时守着人。
半夜,万俟雅言被华君的动静惊醒。她睁开眼,见华君闭着双眼,满脸是泪,仰躺的她全身颤抖。
蓦地,华君大叫声:“雅儿!”她惊恐地瞪大眼,跟着,万俟雅言的容颜映入她的眼帘,吓得她呼吸一窒,脸色苍白地看着万俟雅言,全身抽搐颤抖。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万俟雅言问道。
华君定定神,用力地点点头,她又惊怕地闭上眼。
她梦见万俟雅言要杀她,是凌迟,用刀子一片片割她的肉,最后还亲自挥刀像砍莫老三一样砍她的头。
万俟雅言拍拍华君的背,说:“别怕,有我在。”
华君握了握万俟雅言的手,长长地喘口气,说:“我没事,睡吧。”她勾起嘴角冲万俟雅言扯起一个笑容,又睡了下去。
万俟雅言搂住华君说:“我不会出事的,你别担心我。”
华君拍拍万俟雅言的背,把万俟雅言抱住。
她很想说:“你别杀我。”恐惧稍缓,她翻身把万俟雅言压在身下,泄似的封住万俟雅言的唇大力地吻着。
万俟雅言被华君吻得有些疼,强势的侵入让她有些不适地皱眉,她不喜欢这种侵犯式的粗暴。
但华君的吻很快又转为轻柔,然后,停了。
华君抱住万俟雅言,央求道:“雅儿,以后能不能尽量少杀人?能不杀最好就不杀?”
万俟雅言困惑地看着华君,她不懂华君怎么了。
华君那苍白的脸色和那祈求的眼神映在她的眼里,她点点头,应声:“好。”她想了想,露出个笑容,说:“也不杀你。我保证,即使哪天你要杀我,我也放你一条生路。”
“你——”华君一呆。万俟雅言怎么知道自己害怕被她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