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怜啊!”
温蒂家主冷笑。
“呃…咳……”
珀兰斯自然听到了这一番冷嘲热讽,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双眼因窒息而开始上翻,仅留下一抹眼白,眼角滑落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他的双手无力地挣扎着,试图从背后被捆住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珀兰斯从未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来面临死亡。
明明他好不容易遇到了和他信息素那么匹配的雄虫,明明他第一次喜欢上一只雄虫。
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
明明他好不容易可以摆脱信息素排异症的痛苦,即将得以喘气的时候,却骤然间跌入此等死局。
是他那可笑的对贝莱的同情害了他吗?
不。
是因为他生来就是雌虫。
想要在这个畸形的、还未被完全纠正的社会有尊严的活着,就势必要付出代价,想要做点什么,就势必会成为挡路石。
在这一瞬间,珀兰斯猛然生出许许多多的不甘心。
“哼。”
在温蒂家主另一只手中,赫然握着一支闪着寒光的针剂。
那针剂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如同死神的镰刀,正缓缓逼近珀兰斯的脖颈。
就像是最后的审判,正等待着将一切终结于这昏暗的楼梯口。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一声爆呵打破这片死寂。
“珀兰斯!”
在珀兰斯被泪水模糊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或许是他死前的幻觉,他看到了自己喜欢的那只心心念念的雄虫,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居然会出现在这个昏暗的楼梯口。
就好像死神在死亡的前一刻,满足了他的所有幻想。
就好像是独属于死神的可悲的怜悯。
路易一进楼梯口就感受到楼梯间里面铺天盖地的珀兰斯的信息素。
惊恐到极点,害怕到极点。
信息素疯狂的颤抖,缠绕上来,好像在不顾一切的求救。
而下一秒,路易就看见,珀兰斯被一个身影压在地上,狼狈地死死挣扎着。
路易一下子就认出了温蒂家主。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在做什么!”
路易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烈火,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三两步就跨过了长长的楼梯,动作迅猛而果断,仿佛一头伴侣被伤害了的暴怒猛兽。
“谁!”
在温蒂家主还沉浸在惊讶与被发现的错愕之中时,路易的已经跳了下来。
紧接着,路易猛然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脚精准无误地踹在了温蒂家主的背上,一点力道都没有收。
“呃啊啊!”
温蒂家主即刻便被踹了出去,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重重地撞在了楼梯间的墙壁上。
那一刻,墙壁仿佛都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印,是温蒂家主脑袋与墙壁剧烈磕碰后留下的痕迹,
鲜血沿着墙壁缓缓滑落,滴落在地板上,为墙上古老的手绘壁画都染上了一抹血色。
那一支兴奋剂掉在地上,滚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