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白摇摇头?。
没一会儿,警笛声由远及近,闪烁的警灯划破了这漆黑的夜。警察们开着警车迅速赶来,将这群又跪又拜的人?带走了。
满白虽说也算是个警察,可他负责的是灵异事件,这种事情压根不是他能插手的。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只能在一旁看着,心中虽有同?情,但也爱莫能助。
处里除了童怀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他们几个都并非人?类,不像人?族一样有着浓厚的家的情怀。处里面只有童怀和房冥会有回家的说法,而他们几个都是直接住在灵调处里。
吃了几片药,满白的头?好了不少?,他随即回了灵调处。
一回去,就看到?乌庸刚好提着一小兜东西?。
满白热情地打招呼说:“乌庸,你又去帮齐雨找瓶盖了?他人?怎麽没和你一起?”
乌庸满脸写满了疲惫,走路的步子也比往常慢了许多,有气无力地回答说:“他还在外面不愿意回来,想?要多收一些。趁我还撑得住,能帮他一些是一些。倒是你,上次你答应给齐雨找的两千个瓶盖你找到?了?”
满白突然?被点名,一想?起这茬心里就涌起一阵心酸难受,不就把?齐雨东西?弄掉了而已,怎麽就使劲逮着他薅,他看起来就那麽好欺负吗?
应该没有吧?
满白不想?再提这事儿,索性搂着乌庸的脖子走了进去,试图简单带过说:“我等明天再开始收。”
乌庸肩膀一抖,把?他的手抖了下去,低着头?自顾自地把?瓶盖洗好晾干,嘴里说道:“你真是他道路上的最大障碍。”
这样说他可不乐意不服气了,他忍不住大声回嘴道:“还说我,你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偷偷地帮齐雨收集瓶盖,看着就是对他很好的样子。我可看到?了。”
乌庸终于?擡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看到?了什?麽?”
满白被乌庸这一眼看得一愣,昂起头?,梗着脖子说:“我看到?你把?齐雨收集的瓶盖给他烧了,还烧了好几次,要不是你,他早就集齐五十万个了。”
乌庸听?後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那你别告诉他,收集到?了也不是什?麽好事,不是吗?他都快把?处里当成垃圾场了。”
他还想?继续争辩些什?麽,乌庸却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强烈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一样。
想?要反驳的话瞬间被他忘得一干二净,连忙扶着人?赶紧坐下,着急地说:“我叫苍年来给你看看。”
乌庸摆摆手:“不用,年纪大了,身体毛病多些是正常的。”
“这哪正常了,年纪大了也不一定要生病呀!”
说完就火急火燎地往地下医疗室跑去,乌庸想?要拦住他,却根本来不及。
等满白心急如?焚地拖着苍年上来时,地上已经铺满了颜色各异的瓶盖,而乌庸则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乌庸!”
满白疾步跑过去,迅速把?人?扶起来,这才发现乌庸整个人?仿佛衰老了十几岁,皮肤皱巴巴的,上面长满了老年斑,头?发也彻底白了。
苍年给乌庸查看了一番,然?後皱着眉看向满白,缓缓地摇了摇头?。
满白急躁地说:“你摇什?麽头?,说话啊?”
苍年无奈地说:“他这是自然?衰老,我能治愈的只有一些皮外伤和内伤,还没有神到?能够阻止衰老,我也没办法。”
乌庸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人?固有一死,只是刚才还想?着要帮齐雨收集瓶盖,看来只能是想?想?了。满白,我还没有死呢,你一副哭丧的表情就像是我已经走了一样。”
瞒白心里正难受,根本笑不出来,明明刚刚他们还好好地在聊天,怎麽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
生活中总是充满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啊!
满白说:“都什?麽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乌庸:“扶我回房间休息一下吧,我有点累了。”
满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麽,却被乌庸打断,他说:“我今天帮齐雨捡了一天瓶盖,是真的累了。不是说累了,要去休息然?後就醒不过来,死了的那个意思。”
满白瘪瘪嘴,和苍年一起把?乌庸送回他房间後,出门正打算帮人?把?门拉上时,乌庸突然?喊道,带着几分揶揄地说:“满白,你答应帮齐雨找的两千个瓶盖你能找得到?吗?”
苍年听?到?这,很识趣地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忍不住叹气,说:“怎麽可能找得到?这麽多,那可是两千个啊!你让我去和那些需要捡水瓶来维持生活的人?抢他们唯一生活下去的资源吗?我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我都是自己喝多少?存多少?,我一天喝十瓶都要存好久,更何况我又喝不了这麽多。”
乌庸此?刻外表活脱脱一个老年人?的模样,笑起来倒是有几分慈祥,但说出来的话却不那麽友善,他说:“我有。”
说着从床底抽出来一个框,里面全?是瓶盖。两千个说着多,但乍一看其实也没有多少?。
乌庸道:“我把?它们给你,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满白立马反驳道:“凭什?麽?”
天上掉馅饼,肯定没好事。
果然?,乌庸已经开始威胁了,他道:“说你不能集齐的话,齐雨可不会放过你的。”
他思索了一会儿,妥协问:“答应你什?麽?”
“你答应我,每隔一个星期你就偷偷地去齐雨堆瓶盖的屋子里拿出来一些,拿去烧了,不要让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