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珈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额头上青筋暴起。
童怀冲房冥喊道:“把战渺捆起来,准备灭魂。”
刚刚还不受威胁丶一言不发的流珈顿时紧张起来,情绪激动地说:“别动她!我带你们去。”
童怀拍了拍手,嘴角上扬,道:“早点动作不就好了吗?”
流珈站到刚刚放置战渺尸身的台子上,拿出两?个?蚌壳制作而成的月牙状杯珓开始投掷。掷了半天,都?是一阴一阳的圣杯。
童怀对占卜的杯珓有一点了解,知道好寓意都?是要一阴一阳,可这都?出现好多次了,却没有什麽?反应。
童怀疑惑地问:“怎麽?回事儿?”
流珈一脸凝重:“从古至今规矩是要占卜到一阴一阳,可想要到地下城必须投掷出二阳面?或者二阴面?,不能一阴一阳。”
谷南啃着嘎巴脆的泡面?,满不在乎地说:“那还不容易。”
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他直接手动翻一个?杯珓的面?,说:“诺,二阳面?。”
衆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了一处黑暗的地下通道中,冷风飕飕地吹着,仿佛是难以置信的呐喊。
衆人站在阴暗的地下通道里?,四周一片漆黑,皆是由石头砌成。房冥见状,运起能量,瞬间照亮了整个?通道。只见许多闪着金光的丝线在通道里?纵横交错,形成一条条灯带,一直延伸到通道深处。
满白心中仍有怒气未消,双眼死死盯着流珈,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又想冲过去打他。
童怀连忙伸手拦住,满白怒目圆睁,吼道:“童怀,流珈有问题!我们刚走到瓶子山半山腰,他无缘无故就把我给捆了,我可是被捆了也要蹦蹦跳跳地来给你报信,你为什麽?要拦我?”
童怀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想听听他捆你的理由?”
满白一听,这才暂时压下怒火,心中却暗自?嘀咕着等会一定要个?说法。
战渺看着地上的杯珓,满脸疑惑,眉头微蹙地说:“还可以这样?”
童怀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往前走。走了几步後,突然转身对着流珈说:“遇上了多年不见的女儿,你的反应倒是冷静。”
满白不解地问旁边房冥:“他在说什麽??”
房冥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搂住他的脖颈,小声说:“你听听不就知道了吗?”
童怀和流珈走在一排,流珈不再隐瞒,也不再找借口,释然地问:“大人,怎麽?看出来的?”
童怀缓缓说道:“你虽然样貌改变,但感?觉是不会变的。”
他转头看向熟悉面?庞的战渺,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慨,说:“你和风姬太像了,以至于我初次在墓地看到影像时,都?把你错认成她。可看久了就觉得还是不一样,你的眉眼更像流珈。”
战渺微微扬起嘴角,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我身上留着他们的血,怎麽?能不像?”
“你居然也知道?不是从出生後就没见过你父母吗?”童怀诧异道,心中满是疑惑。
战渺掂量着手中杯珓,陷入回忆:“感?觉,第一眼就知道了。”
童怀转而对流珈说:“你漏出来的破绽太多了。”
满白震惊地睁大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知道了什麽?惊天大秘密,手指一会儿指着流珈,一会儿指着战渺,嘴里?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童怀骂道:“你什麽?时候也和李仁一样口吃了?”
满白大声说:“合着你们知道这麽?大的事不震惊呀?”
“我其实也只是猜测而已。”童怀转而问流珈:“为什麽?不愿意让我们进地下城?”
流珈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我死在这里?就算了,不能带着你们一起。”
他说得煞有介事,好像他们一来就一定会折在这里?一样。倒是将童怀也唬住了片刻。
一边的房冥好笑地说:“谁死还不一定呢?”满白也气鼓鼓地说:“可别小瞧了我们,就算这样你也不该什麽?也不说就把我捆了。要不是凑巧遇上谷南,我就要被那赤兽活啃了。”
说着还比划了一番,想到那场景,自?己搞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既然你有苦衷,那就原谅你了。”
童怀给了满白一脑瓜子,恨铁不成钢地说:“刚刚是谁放狠话不打死人就改姓来着,怎麽?一句话就改变主意了?”
满白嘟囔道:“童怀,你别一天天揍我头,搞得我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受训一样。”
童怀好笑地摇摇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