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宛如一桶混合着冰块的冷水浇在了韩忆雪身上。
她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没有人希望她留在这个家!
没有人!
顾晏州挂掉电话后,心里有一丝烦躁。
五年了,这个女人终于不装了。
是不是要跟他摊牌了?
陈芝芝挽住他的胳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干嘛啊皱着眉头?”
“什么客户敢让我们顾总烦恼?我帮你去打她,好不好?”
她刚刚听出来了,那边是韩忆雪的声音。
顾晏州淡淡一笑:“不必!”
一大朵漂亮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陈芝芝惊呼:“开始了!开始了!走,咱们过去看。”
她拉着顾晏州走向露台。
韩忆雪坐在医院走廊冰冷的椅子上,不停用衣袖去擦脸上那怎么都擦不干的泪水。
“叮咚!”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顾晏州揽着陈芝芝的肩膀,对着镜头微笑,他们的身后,是漫天绚烂的烟花。
“叮咚!”
又来了条新信息。
“我开玩笑说今天是我们重逢一个月的纪念日,需要庆祝一下,他就给了我一场价值超百万的烟花秀。”
“叮咚!”
“你多可悲啊,占着一个不属于你的位置!看看你身上的那些破烂,我家里的保姆都比你穿的好。”
“叮咚!”
“刚刚你是在跟他借钱?没借到吧?哈哈,钱在哪儿爱在哪儿,韩忆雪,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叮咚!”
“识相的话自己滚蛋,否则,我有的是手段折磨你。”
他给保姆买一个亿的别墅!
他妈妈过生日,两千万的酒他眼睛不眨就拿下!
他给陈芝芝买几十万一个的包包,给她办价值百万的烟花秀。
而她,只是想借点手术费而已,他都不肯借。
前段时间蒋至柔养的狗生病了,他亲自带去做手术,听说花了几十万。
顾晏州,在你眼里,我甚至不如一条狗!
这么多年,她终究是错付了。
韩忆雪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流血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韩忆雪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愣了一下。
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年轻男人微微一笑。
“怎么,我不穿白大褂,就不认识了?”
竟然是章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