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如今,倒是会关心人了。
沈辞端正地坐着,继续道:“喜翠在狱中咬舌自尽了,死前改了口供。说是家中父兄在镇北王手下当差,结果因为镇北王通敌叛国,导致父兄皆亡,所以才在酒中下毒。”
“太子底下谋士无数,蒋礼手下门生客卿衆多,想要解决这事挺容易的。”林桑晚并没有失落,她很明白,想要将他们连根拔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沈辞凝视着她,见她脸上无悲色,才放心的说下去,“目前除了林永,与石堰一案相关的人死得死,消失得消失,有想过接下来从哪里入手吗?”
“定阳候是极其狡猾之人,做事滴水不漏。如今去掉了太子党的户部和工部,其第二子被斩首,景仁帝已不再信任皇後,他势必会有所警觉。”林桑晚又拿了一个橘子剥开,尝了一口,皱眉道:“只是户部不是他的人了,沈千三的産业也由陆先生和虞仙姬接管,他现在肯定很缺钱,西中部常年不打仗,户部批不了多少银两,可手下士兵一年比一年多。”
连剥了三个橘子,都是酸的,怎麽沈辞剥得就是甜的。
沈辞嘴角微勾,拿过她手中的橘子,尽数吃下,然後又给她剥了一个,淡淡道:“接下来他可能会佯装发起战事,又或者向各州首富下手。”
“唔,好甜。”林桑晚笑道:“为何你剥的橘子就这麽甜。”
沈辞看着她,没有接话,眼中有星光流转。
林桑晚吃完,擡眸笑看他,眼前的男子,一双淡眸像是染上了绚丽的色彩,让人忍不住想要啄上一口。
凑近了,淡眸外的细长睫毛微微一颤,林桑晚适时地覆了上去,犹如一只蜜蜂采了花心中最甜的一口蜜,然後又快速地飞走了。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林桑晚内心已经给自己打了几巴掌。
就算见色起意,也得先把身上的婚约解了,再对他出手吧。
他可是个光明磊落丶坦坦荡荡的君子。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羞辱。
况且林家冤案未反,她无暇也不能分出心力去顾及男女之爱。
懊恼丶後悔涌上心头。
林桑晚别开脸,垂眸後退了一步:“之前我在暗,蒋礼他们在明,才让他们没有反击的机会,如今他们应该反应过了。”
恍了好久的神,沈辞才从刚刚的吻中走出来,湿湿的,软软的。
一向克己自控的他,此时的小腹内倏然升起了一股火热。
清心寡欲二十三年,可在她面前总是溃不成军。
见她眼底的灼灼之色凝滞,一点点沉下去,沈辞兀地起身,捏紧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抵在墙上,如洪水猛兽般,不受控制的,狠狠吻了上去。
他不会再给她退缩的机会。
林桑晚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更惊讶于沈辞清醒时居然会做这种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麽强势的沈辞。
他是皎皎君子,怎麽会主动做这事呢?
四年前不管自己如何撩拨,他都稳坐如松。于是她知道,他是真的没有欲望。
见她神游,沈辞惩罚似地咬了一下她的舌尖。林桑晚吃痛地了唔了一声,剩下的脏话尽数淹没于潮湿交错的吻里。
沈辞尽情地吻着林桑晚,林桑晚竭尽所能地回应他。唇齿间有黏稠的舔舐声,两人皆被欲望吞噬。
昏昏沉沉,沈辞放开了她的手,转而流连于腰臀一带,要亲密无间。
得到片刻喘息,林桑晚双手抵在他胸前,轻声微喘道:“沈辞,等事了後,可以吗?”
她是喜欢他,可她不能不顾及他名声。
听此,沈辞眼角处的绯色渐渐褪去,波澜不惊的深邃视线,凝向她白皙惊艳的脸庞:“嗯,听你的。”
林桑晚绕过他,赶忙倒了杯水压压惊。
是人都会有欲,她也有欲。
为了缓解尴尬,林桑晚打趣道:“沈大公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偶有这样也很正常,很正常哈。”
沈辞理了理衣裳,又是翩翩君子,回头望她,认真道:“可以经常,甚至是天天,只要你想。”
他说得真诚,无半分挑逗或者是浪荡。林桑晚再次喝了口水,沈辞是在诱惑自己吗?她脑子里居然也想顺着应下,天天也不错。
林桑晚很瞧不起自己,真是贼心不改。
见她不语,沈辞没再紧逼,来日方长。他起身往屋外走去,“前段时间白漉州闹水患,如今又闹饥荒,我明日得动身前往徽州,你在都城多加小心。”
林桑晚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轻轻应了一声,才缓缓松开滚烫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