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她见得太少了的缘故呢。
说话间,一辆马车停在两人面前。
“薛小姐,太子殿下派属下来送您和这位姑娘回京。”
陆绾宁受伤,自然不能再继续去看马球赛了。
她拉着陆绾宁的手,脸上全是愧疚,要不是今天她硬拉着陆绾宁来,陆绾宁也不会受伤。
“你回去好好将养,等过段时间你好了,我再带你打马球,这件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有空记得来薛家玩。”
陆绾宁在前门大街下车,目送薛莺离开。
等到薛莺离去后,她才独自回到院里。
刚一回来,就见青桃不停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青桃,你鬼上身了?”
听到陆绾宁的声音,青桃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姑娘,你回来了!”
“手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被伤了一下,你去帮我买点金疮药,要效果好一点的。”
薛莺伤口包扎得歪七扭八,这会儿几乎已经全部散开,得重新包扎一下。
“好,奴婢这就去。”这个时辰回来,想必是没到马球场,那肯定是没见着殿下!
太好了!
悬着的心终可以放下了。
陆绾宁伤在右臂。
那长长的伤痕像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陆绾宁莹白的皮肤上,青桃一边给陆绾宁清理伤口一边不停地掉眼泪: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畜生伤的,好好的一条手臂都被毁了,还好没伤到筋骨。”
“好了,一点小伤没多疼的。”
先不说她小时候,来到京城后,她受的那些伤哪次不比现在严重。
说着,陆绾宁晃动手臂:“你看,一点事儿都没有,你去忙吧,我去六郎书房看看。”
谢执自从知道陆绾宁不识字,便不再禁止陆绾宁出入书房。
陆绾宁也喜欢去,为的是谢执书房的藏画。
她虽然不知道作者是谁,但那昂贵的纸张和颜料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陆绾宁看画看得入神。
一整日都在研究那副春山图。
傍晚时分外面下起了雨,瓢泼大雨伴随着惊雷,将一天的燥热冲刷得干干净净。
她洗过澡,刚准备入睡,房门“嘭”的一声从外面推开。
陆绾宁吓了一跳,转头才发现来人是谢执。
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袍外罩烟色纱衣,但此时那件长袍上满是鲜血。
他的冷峻的脸上也沾了鲜血,双眸漆黑幽深,仿佛是行走在雪山的孤狼。
陆绾宁反应过来急忙走向谢执:“六郎,你这是怎么了?”
谢执的眸子一瞬不转地盯着陆绾宁。
他以为陆绾宁会害怕,然而没有,她明亮的眸子里除了担心,再找不到其他情绪。
他染血的手抬起,轻轻摩挲着陆绾宁的眼尾,声音低沉嘶哑:
“绾宁在担心我?”
陆绾宁拉着他坐下:“青桃,你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