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叶余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这种话来,却是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既如此,那我日后可要劳烦仙尊再耗费些许时间指点我修行了。”
于上弦触及他饶有深意,像是把自己看透一般的眼神,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仙尊啊,仙尊。你可真是位道貌岸然的仙尊啊。”叶余看着他,不由得揶揄出声。
他确认了,这位貌似衣冠楚楚,庄重不染纤尘的仙尊应当是极为迷恋自己身体的……
于上弦对他戏谑充耳不闻,只理所应当道:“你休息好后,回去收拾一下。搬到这里,与我同住吧。”
他不止贪恋叶余的身体,还贪恋与叶余同床共枕,相拥而眠的感觉。
而眼下,他似乎也能名正言顺的拥有这样的待遇了……
“那可不行。”叶余微微挑眉,却是一口拒绝:“我家中还有一条年幼白蟒尚要养活,离不得人,也见不得非礼勿视之事,仙尊若要指点我修行还是白天吧。”
他同样理所应当:“我晚上是要抱着我家小白才能睡得踏实的。”
于上弦:“……”
虽然仙尊是他,白蟒也是他,但不知为何作为仙尊的他现在竟隐隐有些吃白蟒的味儿了。
他静默看了叶余半晌,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件‘小白’做不到的事儿。
“我会与你成婚。”于上弦定定看着叶余,郑重其事道。
叶余摸了摸鼻子,却没接他的话。
……
近日来整个修真界茶余饭后最大的话题,便莫过于风云剑君江逐月的未来道侣在拼尽全力破了妙华境后,向弦月老祖祈愿,声称自己想要与江逐月的师尊弦月老祖春宵一度,却被弦月老祖推诿成了会指点那下界散修修行半年了。
想来风云剑君江逐月在整个修真界是何等人物,如今却是因他那未来道侣,在整个修真界以头戴绿帽闻名,丢人丢遍大江南北了。
虽然,他那道侣在入了弦月老祖的紫宸殿后,再无半点声息,估摸着出来也不能落得什么好结局。
可却是将江逐月拖累惨了——
现如今,修真界所有人见了江逐月,无一不是对他报以了一万分的同情。
关系好点的,还能当着江逐月的面痛斥,他那未来道侣‘人心不足蛇吞象’‘趋炎附势,没皮没脸,卑劣不堪,将来必定落不得什么好下场’配不上江逐月。
关系差点的,就差没指着江逐月的鼻子骂他绿毛龟,没能耐才连个卑贱鼎炉都留不住,怀疑江逐月作为男人的雄风了。
好好的剑修天才,就因为一个不堪的下界散修,活生生成了个大笑话。
又如何能不叫人叹惋,可惜呢?
所有人都以为这样的热闹看个一年半载,等到叶余那话本里的小人,丑角落得个凄惨下场,就差不多的时候。
椒膛鏄怼睹跏鄭嚟扶华宗却是传出了一个更加让人愕然的消息——
那绿了江逐月的下界散修叶余竟要和江逐月的师尊,扶华宗太上长老,正道剑修第一人弦月老祖成婚了。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就是在整个修真界引起了惊涛骇浪。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想象得到,这件事居然会往这样的方向发展。
那卑劣的下贱散修竟真的攀折到了高岭之花弦月仙尊。
……
江逐月几乎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人,自那日与叶余决裂以后,周围所有的人看他的眼神,便都是或讥逍或嘲讽或同情的。
江逐月出生世家,活了多久,便骄傲了多久,走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何时遭遇过这样不堪的处境,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做到不问世事,潜心修行,就连道心也是因为那些令人坐如针毡,寝食难安的眼神有些不稳了。
无奈之下,江逐月只能闭关,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听,不去看与叶余相关的事。
而他身边的随从,为避免影响到他的心境,亦是听从了他家族的嘱咐从不曾在他身边说过这些……
“未来道侣变师娘,千古奇谈啊。”还是他过去的仇敌挖苦到了他面前,对着他侃侃而谈:“我说风云剑君,你这个人虽然性子不好,目下无尘,没继承到你师尊的分毫优点,但在看人的眼光还是颇为吸收了弦月老祖的喜好的嘛……”
“想当初,你将那下界散修带到上界来与之订下婚盟的时候,整个修真界都是不明所以,瞧不出那散修哪里优秀。在妙华境那件事后,更是觉得你脑子进了水了,才会愿意扶贫至斯,与那样的人订下婚盟。”那青年眼中的恶意几乎喷薄而出:“如今看来,却是我等眼拙了,现如今那散修一婚更比一婚高,眼看就要成为弦月老祖的道侣了,可见你的眼光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只是剑君,你既是按照弦月老祖的审美喜好寻得人,又何必要与之订下婚盟,又不成婚呢?何不早早将他赠予你师尊,也省得如今要丢这样大一个人……”
“这一回,你的绿帽只怕怎么脱也脱不下来喽。”
这仇敌与江逐月出身于不同的两个修真家族,因为两个家族相互敌对,他们彼此又是各自家族的继承人和希望的缘故,两人从小就不对付,遇到什么事都要一较高低。
只不过,这仇敌是个万年老二,从小到大不论什么都逊色了江逐月一筹。
因此,对于他的各种挖苦嘲讽,江逐月从也不曾放在眼里。
可是这一回,听到这仇敌这样恶意的讽刺,江逐月却是没法冷静下来……
“你说什么?”江逐月赤红着一双眼,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