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件事情要办?”
“什麽事?为什麽就一定要办?”
“还债,一定要办。”姜映夕心道,等她帮原主找回父亲死亡的真相,她就重新好好生活。
至于何盛亭,她想还是离开比较好。当然,离开的前提是,对方愿意放手让她走。
毕竟,何盛亭是那种拿别人亲人作要挟从而把人逼死的反派,除非要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又毫无利用价值的情况下才会被放走。
她仰头看时闻屿,说:“办完事,我就离开他。”
时闻屿眼眸微动,他咬牙,“你要说到做到。”
他平复好心情,突然询问道:“我救了你,你怎麽还我?”
有句话怎麽说来着,忘却一段感情的最佳方式是进入另一段感情,虽然上一段感情尚未开始已经结束,都是她一厢情愿。
姜映夕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早就百转千回,她向对方扯出一个笑容,乐呵道:“我决定追求你,亲爱的前男友。”
“什麽?”时闻屿知道她自从跟了何盛亭之後便性情大变,却不曾想她还能说的出如此惊人的话来,虽然觉得惊讶,但他一瞬间就被快乐占据的大脑不想去思考为什麽。
他不可置信,在他的印象中,姜映夕虽然温柔但执拗,做出的决定很少更改,又认死理,分手後的感情很难再续前缘。
他觉得自己在做梦,他问:“你再说一遍?”
“我说。”姜映夕一字一句道,“我要重新追求你,准男朋友。”
时闻屿虽然板着脸,也没有同意她的这个决定,但他是开心的。
姜映夕想,年轻就是好哄。
“时队长!”
“怎麽了?”时闻屿回头对冒冒失失的警员大喝一声。
“王局,王局的车出门被撞了。”
时闻屿握一下姜映夕的肩头,“我去看一下。”
“情况紧急,你快去吧。”姜映夕比他更慌,催他赶紧去,可别错过升官的好机会。
人一走,她便打发了警员,裹着大毛毯直接去更衣室。
後勤工作室的人都被叫去调查了,她听回来报告的警员说了一句,说是瓶装氧气罐经过检测毫无问题。
那麽有问题的就是人,是梁言滕吗?
她一边思考一边拉更衣室的门,门被锁了,她没有钥匙,工作人员估计还在接受盘问。
正当困顿之际,冷不丁地从身後冒出来一个人,一个中年男人。
年纪估计已经过了五十,精瘦却健朗,身姿笔挺,穿一件黑色皮夹克,留着一指节长的短发,鬓角有些花白。
这样的年纪却有一双黑亮的眼珠子,他手里拿着一根扫把,看着姜映夕笑道:“美人鱼小姐。”
“你是?”姜映夕被他看的很不舒服,他的目光像是能透骨,一直看进她的内里。
他举起扫把,“我是这里打扫卫生的阿叔。”
“清洁人员?”姜映夕警惕地打量他。
“是不是想要换衣服?”他拧了拧门把手,“可惜我没这个更衣室的钥匙。这样,你等下。”
他转身去到侧面小门那里,从门後取下一件棕色的驼绒大衣,走过来说:“这个给你穿,不是我的,是我捡来的,也不知是哪个老板扔在了大堂不要了。恰好你能用得上,总比这条毛毯强。”
姜映夕现下窘迫,也就没有推脱,接过大衣穿上,“谢谢。”
“美人鱼小姐,现在是要回家吗?”他问。
“是。”她打算叫辆车回去,到了何宅门口,自然会有人替她付账。
“是该回去。年轻人出来的久了,记得回去是好事。但要记住回的是哪个家,可千万别回错了。”
姜映夕蹙眉,这人说的什麽乱七八糟的话。
不过对方帮了她一场,她便询问对方的具体姓名,回头好报答他,送点礼物或者补点钱,她不想这里欠人一点,那里欠人一点。
“你要答谢我?”他点点头,“好呀,我就是这座楼里的清洁工,别人都叫我四阿叔。”
姜映夕记住了,口头道了声谢,出门叫了车返回何宅。
她回到何宅的时候,何盛亭早就到家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黄昏的斜阳从西窗打在他身上,一半明一半暗。
她站在门口跟兰姨打过招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既没有喝茶,也没有看电视新闻,就那样坐在那里出神。
脚步声响起,她路过客厅,停在楼梯口,纠结了下,回头叫了句:“何老板。”
“回来了。”他擡眼看过来,怔了怔,问:“你身上这件大衣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