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句的调笑。
曾是怜月无尽的噩梦。
“我那时才六岁,我甚至连男女之别都不曾懂。”
怜月微微俯下身来。
一只手死死拽着眼前女子脖颈处的衣衫。
面前的她,从来都如恶魔一般纠缠于身。
哪怕看似逃脱。
使得那些不过化作梦境,继续缠着她。
庄夫人从不怕她,就算事已至今。
“你要怪就怪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肮脏母亲。”
庄夫人死死的抓着她的胳膊,硬生生的拽开了她。
而身旁的嬷嬷也一时发了力气。
到瞬间反客为主。
“若不是那贱人趁着酒醉爬上了老爷的床,怎会到今日!”
“到底是我母亲爬床,还是庄老爷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你自己心里清楚!”
母亲当时已有父亲。
年少时为数不多的温暖,便是有些破败而又幸福的家。
依稀记得的记忆里,那些才是归处。
“哈哈哈哈!”
庄夫人恨了怜月母亲多年。
“就是那贱人,老爷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
可庄夫人却也清楚。
庄老爷在外都不知已有了多少外室。
就连家中也有几个被扶进了府中的姨娘。
“你多可怜,连丈夫不爱自己的事,都不敢轻易承认。”
她看着面前的人。
这是所有女人的凝聚。
可怜而又可悲。
既知小而又不想相信。
可这本就是早就已经注定的命运。
而无人能够逃脱。
“那又怎样?”
庄夫人抬起眸,这怜月的眼神中似乎长了无数根针。
“你以为宋家大爷就是你能够掌控的?你猜他为何久在病中?看似受尽宫中那位恩宠,可却连床都爬不起来。”
所谓的恩宠,是奖也是罚。
是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酒,也是割喉断腹的毒药。
怜月看着她,良久,还在开口反驳。
“我从不依靠任何人而生,他是他,我是我。”
从前,以后。
都只会如此。
庄夫人却大肆放声笑了起来。
“你可真傻,男人,哪有女人不依靠男人的,想靠你自己活,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