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屋内的烛火明明灭灭。
阮卿卿任由沈炽亲吻、抚摸,锁链与心跳声交织成诡异的韵律。
在这场扭曲的爱里,他们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囚徒。
只知道彼此都是对方甘愿沉沦的深渊。
深秋的雨丝斜斜掠过窗台,在玻璃上蜿蜒出一道道水痕。
沈炽握着医药箱的手顿在半空,目光死死盯着阮卿卿手腕上因挣扎新添的红痕。
那些结痂的旧伤还未完全消退。
此刻又覆上一层新鲜的淤青,刺痛着他的双眼。
“姐姐又在偷偷开锁。”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破碎的沙哑。
医药箱“咚”地砸在床头柜上,瓶瓶罐罐跟着震颤。
这是本月第三次现她试图用卡撬开锁链。
而每一次,他都要在深夜抱着她哭到天明,仿佛受伤的人是自己。
阮卿卿歪头靠在床头,丝凌乱却笑得肆意:“被你现了?”
她故意晃了晃手腕,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铃。
“炽炽,你看,这些伤痕像不像你给我的勋章?”
沈炽突然扑过来,将脸埋进她颈窝,滚烫的泪水浸透她的衣领:
“别再伤害自己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颤抖着抚摸她的伤口。
“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看到你疼。”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上个月阮卿卿假装烧,他慌乱中解开锁链带她去医院。
却在半路被她反锁在车内独自逃走。
当他疯般找了整夜,最终在两人初遇的公益机构门口现她时。
她正倚着铁门,对着他温柔地笑。
那一刻他才明白。
真正被囚禁的从来不是她。
而是自己偏执的爱。
“姐姐,我们分开吧。”
这句话沈炽练习了无数遍,此刻说出口时,喉间却腥甜一片。
他颤抖着取出钥匙,在阮卿卿惊愕的注视下打开锁链。
金属坠地的声音清脆,却像重锤砸在两人心上。
阮卿卿揉着麻的手腕,突然伸手抱住他:
“你终于想通了?”
她踮起脚尖,吻去他眼角的泪。
“我等这句话好久了。”
沈炽浑身僵硬,任由她将自己推进电梯。
临别时,阮卿卿将一枚刻着他名字的银色锁链扣塞进他掌心:
“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戴锁链时,我偷偷藏起来的。”
她的笑容明媚如昔。
“给你三个月时间,想清楚究竟要自由,还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