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谣看向外面,满地的血肉,满地的尸体,殷虹的血水成河一般涌来。
她还想抱着苏衡逃跑,可没走几步,血河就将二人吞没。
“我也是。”苏衡的话音也被血海淹没……
“不要——”
柳清瑶从尖叫中醒来,剧烈的喘息,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噩梦的惊醒让她的内衬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当看到眼前黑暗中熟悉的房间里的摆设,才不知道第几次地松了口气,庆幸这是做梦。
“原来,都是做梦……我还在家里……衡儿没事……”柳清瑶回想起苏衡已经跟随月影修炼去了。
可方才的恐怖场景历历在目,尸山血海,染血的苏衡……恐慌与茫然,冰寒彻骨的心悸!
“清谣,你怎么了。”身旁的温寒玉被柳清谣惊扰醒来,她见到柳清瑶情况不对,连忙起身询问。
原来是今夜柳清瑶想饮酒,但温寒玉说她已经连喝几天的酒,不允许柳请谣再继续在睡前喝酒,说什么都不愿意。
柳清谣答应不喝酒了,可要求温寒玉与她一起睡,温寒玉便同意了。
“清谣怎么了?你是做噩梦了吗?”
柳清谣低头看着两只素白的手掌,指节白,娇躯微微轻颤,良久才摇了摇头,“还……还好,我就是做了个梦。”
“看你流了这么多汗,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做了噩梦了。”温寒玉温声细语,她看着柳清谣捂着剧烈起伏的胸脯,面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珠。
听到温寒玉温柔的话,令她无比想哭。柳清谣本打算藏在心底,顿时感到无比委屈,双手掩面哭泣起来。
“呜呜呜——我,我梦见衡儿了……”柳清谣边哭边说道,哭的真是梨花带雨。
“好了好了,不哭了,才几天不见衡儿你就如此思念了。”温寒玉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她将柳清谣搂了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像苏衡安慰她自己一样,轻轻拍打着柳清谣的后背。
“可是,可是我梦见了……”柳清谣难过的抱着温寒玉,边抽泣边向她描述那个恐怖的噩梦。
温寒玉听着柳清谣的叙说,面色越来越难看,的确,这个梦真的很恐怖,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没事了,没事了,我陪在清谣身边,衡儿只是去修炼而已,再过三日就回来了……”温寒玉点亮一盏比较昏暗的烛灯,这样可以让人更好入睡。
她看着柳清谣那因恐惧而瞪圆的大眼睛,用纤指轻柔地为她拭干泪水。
柳清瑶几分难为情,苦笑道:“我……我好像最近一直做梦,而且总是重复地做差不多的梦,可今晚的梦比之前更吓人……所以,有些担心。”
她没喝酒的时候会彻夜不眠,不断地做着重复的噩梦不说,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尸山血海,血花飞溅,的可怕画面,像是一场噩梦,又像是一个幽灵,始终徘徊在脑海里。
不过这些话她都埋藏在心里,从来没有说出来让苏衡和温寒玉担心。
“寒玉,有你在我身边,我好开心啊……”柳清瑶紧贴着温寒玉,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嗯,我也是……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在清谣身边。”温寒玉将柳清瑶抱在怀里,如哄孩子入睡一般。
“我好想衡儿……”柳清瑶喃喃自语道。
温寒玉抚摸了下柳清瑶的脸颊,脑海中浮现出那少年,柔声道:“我也想他……很快就回来了。”
她回想柳清谣那个惊恐的面庞,不由感到担忧,或许这就是柳清谣喜好睡前饮酒的原因,道:“清谣,瑶玉台诸事在花灯节之后也忙完了吧,待到衡儿回来,我们就一起回青宁镇吧,我们一家人回去。”
柳清瑶抬起眼帘对上温寒玉的剪水双眸,眸中带着欣喜:“嗯……我也累了,我也想回去休息一阵子。”
不一会,怀中佳人就出平稳的呼吸声,温寒玉看着她,眼眸之中流露出心疼的温柔。
心中感慨,柳清谣和苏衡也是一样,两个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又过一会,柳清瑶身体忽然在睡梦中颤抖,交叠的双腿不自觉地抽动着,额间泌满细腻的冷汗。
口中梦呓地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不要……嗯……不可以……衡……你……”
可这不是方才恐惧的声音,更多的像是女人原有的声音,更像是少女的妩媚的呢吟。
温寒玉听了不由感到脸红,因为这声音她无比熟悉,每次苏衡在她身后兴风作浪,横冲直撞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的……没想到刚才还在做噩梦的柳清瑶,现在也能出的羞人声音。
“清谣刚刚叫了谁的名字……”因为柳清谣梦呓含糊不清,她也没听清楚,不过她也没多想,一阵困意袭来,温寒玉也合上眼帘,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