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深秋,清骊有些发愁。
现下已经八月,按着外头认为的,再有不到一月就得生产了。
若不催产,便会引起怀疑,可催产的代价她更不想付出。倒不是但担忧自己的安危,只是万一腹中孩子出了什么事,她是不能接受的。
看来只能像师父说的那样,能拖一日是一日,争取让孩子在肚子里多住些时日。
虽做不到十成稳妥,八九成也是要的。
墨娟这几天是最高兴的,她家主子饭量涨了不少,每次收拾碗筷,她都先站在旁边鼓掌庆贺一番。
小翠比她年纪小一点,人也老实许多,每次墨娟按捺不住兴奋之情,她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疯子前辈沾上边儿。
清骊在自己院里从不拘束手底下的人,对于墨娟这样的诡异行为只是笑笑。
渐渐地,这样的日子,清骊竟也品出些滋味。只可惜她忘了,长这么大,老天爷就没让她舒坦过。
当天夜里,柳院的大门被人生闯进来,清骊被墨娟扶起来穿好衣裳,还没止住砰砰的心跳。
“五奶奶,听声音好像是五少爷回来了。”
清骊腹中孩子被惊得不停动弹,她皱眉道,“墨娟,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快让房妈妈去请稳婆入府。”
“嗯,奴婢这就让小翠去传信。”
清骊又说,“可以的话,让房妈妈去寻世子在何处,若能找得到他,便告知柳院的事。”
墨娟不解,但应了下来。
深秋夜的西北风带着寒意,清骊收拾好以后,稳步走出去,却被一阵冷风吹乱了发丝。
“文砚,这是做什么,为何不叫人将门打开,好好走进来。”
宋文砚见清骊大腹便便,只犹豫了一瞬,便硬着声音道,“只是怕不该跑的人跑了。”
“这是何意?”
“何意?”宋文砚冷哼,“你怎么不问问你身旁的好丫鬟。”
清骊看向墨娟,这丫头也是一头雾水,如此便有了些底气,“文砚,你冷静一些,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何况你倒是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房妈妈要出去寻稳婆,宋文砚的人堵着大门,“眼下这门谁都不能走出去。”
房妈妈以为五奶奶叫她去找稳婆,便是事态紧急,她慌着转去求宋文砚,“五少爷,奴婢是去外头请稳婆,不是要跑啊。”
“离产期还有半月,何须如此早去请稳婆。”宋文砚斥完房妈妈又看向清骊,悲愤道,“今儿个晚上,桂姨娘没了,你可知道?”
清骊浑身一震,“怎么会,前几日我还在后花园里见到了啊。”
“对啊,前几日还好好的人,为什么突然就没了!”
“文砚,你如此这番,不会是怀疑我……”
宋文砚道,“当然与你无关,你救过我,亦救过桂姨娘。”
“那你这是为什么?”
“清骊,你是个贤惠的,但你身边的可不是,就是这个叫墨娟的丫鬟,她的手脚不干净。”
墨娟懵了片刻,随后立即跪到清骊面前。
“五奶奶,奴婢没有!”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清骊拉起墨娟到身后,对宋文砚说,“不可能,你有什么证据?”
宋文砚从门外扯来一个丫头扔在地上,喊着,“如实道出!”
那小丫头只有十二三的模样,被如此一喝顿时开始磕头。
“和奴婢没有关系啊,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平时二夫人都不管桂姨娘吃食的,只有这位墨娟姐姐偶尔来送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