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矿?”谢羡予声色中带了两分疑虑。
“世子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探,只是最好不要从当初的开采路线下手。”
明昭记的清清楚楚,那道人带来的消息说,派去采矿的工人出了事,十几个人皆死在了那处,是以,姜临安才换了开采的路线。
谢羡予不知是信了没有,乌湛湛的眸子盯着明昭不放。
明昭也大大方方的任她看。
金矿的消息绝不会有假,姜家靠着暗中采矿得来的不义之财假意支持燕王,最后反水,将所有的罪名推在了燕王身上,甩的干干净净。
半晌,谢羡予笑了。
明昭只觉得那笑容像初化的冰,看着暖,却不真切。
“本世子很好奇,若金矿一事真的,你又从何处得知?”
“世子忘了,我这前半生颠沛流离,逃过许多地方,包括佘北大铜矿山。”
“所以,你进去了?”
“不必进去。”
“你会看山脉风水?”
“略懂一二。”
谢羡予问的紧,明昭答的坦荡。
“……好,我会让人去查,若是真的,便又是大功一件。”
正如世人传闻,谢羡予并非什么坦荡的正直人臣,他没什么野心,但又不想居于人下,他不需要掌握绝对的权利,那是帝王该做的事。
他要做的,是取得帝王的信任。
自古以来,宦官弄权是最不要紧的,而他这么一个病秧子也一样。
明昭与他则是完全相反。
她想要权。
姜勤义位至尚书,那她就努力往上爬,爬到有一天,姜勤义要跪在自己脚底下的那个位置。
被人踩在脚底下踩怕了,那种幽居柴房,连吃一顿馊饭的日子明昭再也不想过了。
谢羡予知道明昭有所隐瞒,这个乡下来的小姑娘,绝不似表面这样简单!
隔着安静厅堂,一人静坐,一人静躺,却都是各怀心思。
傍晚,隔壁的客房中传来渗人的惨叫声。
明昭猛的被惊醒。
啪!
带着倒刺的鞭子沾了盐水甩在隆五身上,仅一下便甩的他以前破裂,皮开肉绽。
隆五哆嗦着嘴唇,剧痛从胸前传来,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可知,你的家人,此刻就在隔壁。”午亥将长鞭放置一旁,改为用刀,“你说,我要是割下你一根手指,给你儿子送过去,他会不会怕?”
“你……你就算杀了我,我也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在隆五心中,他背后的主子早就已经为他的家人安排好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