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宗聿意识到自己刚才被耍了,猛地伸手把人拽过去。江瑾年没反抗,顺势坐进他怀中。
&esp;&esp;宗聿环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脖子上,泄愤地咬一口,闷声道:“不许赶我走,病了我也乐意。”
&esp;&esp;“我没说要赶你走,这屋子有两张床,你换一个睡呗。”江瑾年道,“要是你和我都病了,谁照顾玉竹?”
&esp;&esp;宗聿咬人的力道弱下来,舌尖在咬过的地方舔舐,过了好一会儿,憋屈地轻声嘀咕:“臭小子到现在都不肯叫我爹。”
&esp;&esp;江瑾年诧异道:“你还和孩子计较啊?”
&esp;&esp;宗聿又不说话了,唐玉竹懂事的挺早,他昨天晚上教他喊人,他都记着呢,今天遇见也没弄错。
&esp;&esp;怎么到他这里,唐玉竹就是不改口?
&esp;&esp;宗聿心里没底,把江瑾年的手指裹在手心,捏了又捏:“玉竹,是不是不喜欢我?”
&esp;&esp;江瑾年笑了:“胡说,他明明很喜欢你。”
&esp;&esp;连称呼都是独特的独一份。
&esp;&esp;“可他……不认我,我伤心。”
&esp;&esp;宗聿没有带娃的经验,之前的相处也只是粗暴地满足唐玉竹的要求,按照唐玉竹喜欢的来。
&esp;&esp;如今唐玉竹不认,他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失落。不过那种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esp;&esp;他这会儿提起来,不过是想讨个好。
&esp;&esp;他凑到江瑾年的脸旁,手不老实地解江瑾年的衣带,道:“瑾年,你要是不信,你可以来确认一下。”
&esp;&esp;江瑾年抓住他的手瞪他,却被他飞快地亲一口。
&esp;&esp;他眼尾下垂,露出无辜的神情,再次重复道:“我伤心。”
&esp;&esp;江瑾年:“……”
&esp;&esp;伤心没看出来,看出来耍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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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曲无觞去将军府的事瞒不住,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很快就盯上他们,坊间众说纷纭。
&esp;&esp;相熟的猜测他是去拜访顾婉清,毕竟大家有几分交情在里面,宴会上过了明路,他去拜访也说的过去。
&esp;&esp;不熟的怀疑他另有企图,还在将军府留宿,琢磨着怎么在朝堂上参一本。
&esp;&esp;不过不等这些人有什么动静,另一个消息不胫而走:当年在战场上失踪的顾家大公子顾云斐回来了。
&esp;&esp;顾云斐失踪的时间太久,久到不少新入朝为官的新贵都快忘了这样一个人。眼下朝堂上的局面正微妙,他突然出现,好多人直接坐不住,派人去打探。
&esp;&esp;探子还没出门,顾云斐的消息已经到处都是。
&esp;&esp;“什么?陆无名就是顾云斐?”
&esp;&esp;“那平阳侯世子岂不是将军府的小公子?”
&esp;&esp;“这……前有永安王,后有平阳侯,难怪云川当初敢让两个孩子先行,这但凡有一个在京都出事,京都当官的都得抖三抖。”
&esp;&esp;南来北往的大堂上,不少人围坐在一起小声议论。顾家满门忠烈,顾云斐当年也是名满京都的青年才俊,记得他的人不少。
&esp;&esp;宗咏立在楼上,接过店小二递来的酒,给一旁的暗卫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注意大堂的动静,不要因为议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esp;&esp;暗卫领命退下,潜入人群中。
&esp;&esp;宗咏端着酒进了身后的厢房,宗聿和江瑾年等候多时。
&esp;&esp;多年未见,物是人非。
&esp;&esp;宗咏有很多话想问江瑾年,心里囫囵了一遍,好像字字句句都裹着曲落尘的名字。
&esp;&esp;他在心底自嘲两声,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
&esp;&esp;“七哥,外面在传顾大公子的事,看样子你们早就知道了?”
&esp;&esp;陆无名失踪时,宗咏还小,记忆不深,只记得那个哥哥身材高大,打马游街,惹的不少文人骚客提笔作诗。
&esp;&esp;“表哥的事说来复杂,眼下能传遍京都,多半是皇兄授意。”
&esp;&esp;陆无名记忆全无,对于京都的人和事早已忘记。
&esp;&esp;这次回来相认,一是因为时机在这里,两国和谈,其他人不能拿他身在异国的事做文章。二是为了给他治病,可能不能治好,曲无觞心里没底。
&esp;&esp;治好之后,他要何去何从也是个问题。
&esp;&esp;宗熠把消息放出来,事情摆上明面,过了明路,之后要如何抉择是将军府的事,他们自己关起门来决定,用不着其他人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