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女很想撇嘴。
真是的,她果然还是更喜欢闪电侠一点。三颗卫星而已,她又不是不可以去别的星球捡钻石还给他——手捏钻石也不是不行,但太费碳了,还是节约点资源吧。
不过,如何弥补战损也是之后再考虑的事情了,现在并不是适合闲聊的时间。
超女转过身,她向上飞起来了一点,好与平行宇宙的自己水平对视。
她的余光掠过领主超女手上的铅盒,随后说:“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领主超女。”
领主超女看着坚定不移地挡在卢瑟面前的氪星人,表情有点奇怪,观感也挺微妙的。但她并没有生气,哪怕被打断了计划也依然是心平气和的模样。
窗户外的风顺着被超女打破的大窟窿钻了进来,扬起她颜色鲜艳的披风,但这温暖的颜色并没有反应在她的脸上。而她看着面前穿着黑白制服的女人,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更加生动活泼的自己。
虽然超女穿着她的制服,但领主超女很清楚,这种程度的伪装根本就骗不了领主蝙蝠侠,她出现在这个宇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看来,你已经说服了蝙蝠侠。”
说着,领主超女忍不住轻轻叹了声气。语气无可奈何的同时,还有种微妙的纵容感:“他确实容易心软,也依然理想。不过我不会责怪他。”
接着,她又用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不得了的东西:“我会去纠正他。”
超女:“……”
求求你,行行好,闭嘴吧。
且不提这种她听了都想报警的话被蝙蝠侠听见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光是卢瑟现在的视线都快要把她的后背烧穿了——所以别看了,莱克斯,再看下去你也要觉醒热视线了。
超女也跟着叹气:“有没有一种可能,需要被纠正的是你?”
领主超女闻言,还挺配合得露出了装模作样的诧异表情:“是我吗?”
但这种诧异只持续了约莫半秒,就被收敛成平淡的神色,就好像她只是随便做做表情逗逗平行宇宙的自己。
然后,领主超女盯着她对面那双与她一样的蓝色眼睛,轻声询问:“你见过我的世界了,不喜欢吗?”
超女摇摇头,她说:“它太安静了。”
“但它没有战争,没有犯罪,没有争执。”
“它不是真的没有战争,没有犯罪,没有争执。只是所有的一切被你强行压制了下去——但你明明清楚,你没有资格这么做。”
这算不上质问,超女的态度并不咄咄逼人,反倒是难过居多:“也许你不用做到如此,这个宇宙也可以回应你的期待的。”
接着,她又反问了同样一句话:“你也见过我的世界了,不喜欢吗?”
领主超女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你就是这么说服蝙蝠侠的?”
而超女无法从她的眼睛里看见哪怕片刻的触动。
她甚至还在那里颇为赞同地点头:“我确实没有资格做这种事情,毕竟我只是一个外星人,但我有能力。我也确实很喜欢你的世界,它很可爱,但我觉得还可以变得更好。”
“而你也拥有和我一样的能力,能做到我能做到的事情,克莱尔。”
很好,非常标准的油盐不进。
超女哽了哽,对方的反应和她设想的不太一样,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以为现在应该是我在劝你回头……?”
领主超女笑了起来:“你不用尝试说服我的,克莱尔。”
“所有你能想到的说词,所有你能规劝的话语,我都已经在心底问过自己无数遍了。很多年前就是如此。”
领主超女并不是忽然受刺激才黑化的,从她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起就在询问自己,她到底该不该做,又该怎么做——她一直以来都在跟自己辩论。
她分得清好坏,也知道理想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模样。她只是在风险中间做出了适合的取舍。
领主超女说:“比起去做一个超级英雄,我更希望看见世界和平。”
超女语塞,她开始觉得头疼了:拉奥啊,她这位同位体怎么能比蝙蝠侠还要难搞啊。
而领主超女看着她的表情,语气忽然变得温柔了起来。说服的立场在这一瞬间彻底颠倒,变成了她在诱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时无法接受这些。我也可以为你让步。”
“你不需要去统治世界,不需要去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只需要乖乖地待在这里。等我把一切可能造成意外的因素都清理干净后,你可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然后继续去做你受人欢迎的明日之女……这样如何?”
领主超女飞近了一些,她表现出很宽容也很好说话的模样:“现在,能不能麻烦你稍微让一让呢?”
超女:“……”
你就这么执着要把卢瑟变成白痴吗?
超女当然没让,她还在努力地挣扎,还挣扎得十分直白,有种自暴自弃的味道:“我真的没有办法说服你放弃了吗?”
正如超女觉得领主超女顽固得不可思议一样,领主超女也觉得超女倔强得可以。
她无奈地看着超女,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不想你受伤。”
超女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