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展游说。
或许感到害羞,谢可颂回答:“不要。”
展游笑了笑,压低谢可颂的后脑勺深深地接吻,重复道:“看着我。”
谢可颂被他骗到,说:“好吧。”
一声轻笑,快慰如狂风暴风般席卷而来。
谢可颂是做什么都很淡的人,像一张薄而脆的白纸,承受展游时颤个不停。展游给得太多了,过头了,谢可颂笔直的脊背支撑不住渴求的重量,渐渐弯下。
脑袋埋在展游颈间,汗水沾湿睫毛,谢可颂本来不想发出声音,但是嗓子黏在一起,快要喘不过来,只好张开嘴巴在展游耳边吸气,祈祷展游不要发现。
展游怎么可能听不见,手上愈演愈烈,嘴里教谢可颂说些不太体面的话。
很舒服。还想要。好喜欢。谢可颂什么都说了,又在某个瞬间,彻底收声,身体绷得很紧。
如同广播消逝时尖锐而绵长的高频噪音,感官的极乐无限拉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谢可颂体内无声地炸开,他正倾尽全力与之对抗,连眼睛都往上翻了翻。
空气中弥散出一股淡淡的味道。
裤子和坐垫一起被弄脏了。
谢可颂趴在展游身上,跟随展游的呼吸,缓缓一起一伏。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展游牵着谢可颂的手,带进来,让他也触到自己那部分。
比较夸张的尺寸。还好谢可颂人高手大,不至于握得太累。
谢可颂不具备展游那样的进攻性,温吞而细致,对展游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
不过展游并没有催促,啄吻谢可颂的耳朵,暂缓心头急躁。
车内再次升温,展游低吟,覆上谢可颂的手,带他一起加速——
角落里,谢可颂的手机猛地跳出十来条消息。
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展游还差临门一脚,忍耐着,拍了拍谢可颂的骶骨:“看看吧,万一你爸妈找你有急事。”
谢可颂有些犹豫,握住展游的手紧了紧。
展游“嘶”了一声,低哑道:“不要让我后悔。”
布料摩挲,谢可颂把衣服穿好,坐到展游旁边,阅读手机消息。
他划了几下,眼睛一闭,把手机丢到第二排的座位上,重新扒拉展游的裤子。
“怎么了?”展游问。
“没什么。”谢可颂说。
“你看起来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展游不言语,按住谢可颂的手。
谢可颂无法继续,用下三白盯着展游,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展游挑了挑眉。
“我爸让你分析美国大选结果对我国经济产生的影响。”谢可颂说,“还有我国现代化在全球市场上的机遇与挑战……”
谢可颂一口气把那几道题目念完,旖旎的氛围彻底消失。
爹人者终会被爹。展游硬硬的,却不得不捧着谢可颂的手机,认真审题。
谢可颂觉得展游有点可怜,探手去碰他,想给对方一点安慰,却被展游一把搂进怀里。
“算了,让他去吧。”展游又好气又好笑,降下小半扇车窗散味道,又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我先给你父亲写小作文。”
谢可颂也有点想笑,鼻子一痒,最后打了个喷嚏。
“冷?还是关上吧。”展游说。
“不……”谢可颂说,“没关系。”
*
双休日比清晨的雾还要薄,短得像一场幻觉。
怎么还是这么累,真的休息过了吗,就这么想着,梦境被早高峰的车流撞碎。
又到了上班时间。
一大早,展游外出开会,谢可颂在公司忙得团团转。签约仪式迫在眉睫,派对准备也需要费心费力,还有食品供销合同的流程要走。
谢可颂处理完一件急事,越过憧憧人影,回到自己的会议室。他刚接完水,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谢可颂习惯了,先喝水,再说:“进。”
“小谢,”葛洛莉娅走进来问,“现在在忙吗?”
“还可以。”谢可颂看了眼时间,“怎么了?”
葛洛莉娅朝谢可颂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一个档案袋,上面印有Confidential的字样。
“有点事情找你聊一下。”葛洛莉娅说。